“姜汤,我再让人熬碗姜汤。陈太医,对,再叫上陈志……”庄曜 没顾上秦叶子的自我调侃,他将秦叶子抱到榻上,给她添上被子,把她紧紧包裹起来。
他心疼懊恼到了极点。“你身体本就虚弱,我还怕你生病,如今却害你在寒天里落了冰水……”
“我喝姜汤,你也可以让太医给我看看。”秦叶子靠在庄曜 身上,蹭着他的体温。“没事。一码子归一码子,虽然她是自己跳的我却是被推的,但道理上来说,两人也都落水了。你也别太自责。这事便算了,我勉强同意让事情扯平,不过,你得答应我件事。”
“便是千件万件我都依你。只是这怎能说扯平,她是何身份你是何身份,你莫要担心,我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不用。”秦叶子摇着头。“倒不是说我心地好,只是不想和她们纠缠。这一来二去,难不成还得和她们绑在一条船上不成?先前她投湖,便能编排我。我没她那本事,跳不下去,只能受了。可如今我也被推下去了,大家谁都没能占上便宜,她怎么着也还落我一乘。我装作大度,还能讨个好。不过,我也说了,你得答应我件事。”
“你说,我听你的。”
“你可绝对不能娶她,也别说纳妾通房什么的。我话撂在这,我和她天生不和,你若还对她留有心思,也甭管是什么心思,反正我不同意。若你找了她,也不要再和我联系了。过来人的眼光告诉你,这女人处不好。”
她是真的为小胖着想,这许秀儿,性子就是一副祸害后宅的。她上辈子见过那么多的小三,什么类型没有瞧过。若说真是个大家闺秀知书达理的,她也绝对不拦着,往后,说不定还能姑嫂相宜什么的。但这许秀儿,绝对是个祸害,祸害别人她也不管,但不能祸害小胖。如今小胖怎么说也是她哥,是她的亲人,她不能看着小胖这般。
庄曜 苦笑了一下,找来帕子给秦叶子擦头发。“叶子,我与老天爷发誓,我不喜欢她。如今你提了,我便跟你说明白。那年我送了许秀儿木簪,回头想想忘记了书信,那信是你让我写的,我写的时候好生用心,想着怎么也不能不给,于是便跟了上去。”
庄曜 扳过秦叶子的肩膀低头看秦叶子。“她与那仆人背地里取笑我是个乡野小子攀她高枝,这倒也是实话,我没能说些什么。可她千不该万不该丢了我送的簪子。那时候,我就躲在门外,簪子就在我眼前。我想着去捡簪子但又没办法去捡。我后悔极了,总止不住想起,叶子你找我拿簪子而我却没有给,凭白将它拱手送与别人糟蹋。从那时起,我时常挂念着,想要把簪子送给你。在进京赶考前,我顺路去了趟私塾,把簪子讨了回来。但……”
但因那时知道你对庄守心的情谊,又没法把簪子送出去。
“因着某些缘由,我没能把簪子给你。叶子,我与她真没什么。你至少信我。我给她金簪,也是我换簪子的由头,不是什么定情之物,爹娘误会,这才有了这桩糊涂事,我今儿个本是想要说清楚,没想到,又是弄巧成拙了。”
秦叶子难得听庄曜 说这番话,心里头很不是滋味。小胖没有喜欢那许秀儿,可是她却依旧无法欢喜。他不喜欢许秀儿,可也没有喜欢她。他一心想要给她找好夫婿,若是真对她有点情谊,又怎会说得出这种话?
不过,到底都过去了。她也没了这番心思。“那便是我误会了。既然如此,便早早把他们送回去才是。可能还要派人与他们家说道一下,省得说我们惦记他们家女儿。”
秦叶子说着,觉得自己先前未免有些小气,略微尴尬。
“不过,我没想到,你还特意把人请过来解释……”
“我没有请她。”
“啊?”秦叶子楞了。“她自己来的?”
庄曜 无奈的一笑。“我派人打听了,是春子叫来的。”
“春子!”秦叶子惊呼。“春子叫许秀儿来做什么?这不合常理吧!”
“许是之前在地牢,以为我生气了,怕给你带来麻烦,便想着让我开心罢了。春子自小就喜欢跟着你,你又不是不知道。”
秦叶子更加不好意思。合着这许秀儿还真是无辜,无缘无故被她们姐妹俩给唰了。“春子给你添了麻烦,我给你赔不是。小丫头没什么坏心眼,你也把她关过地牢,就算两清了。我也去与她说,让她别与你置气。”
“叶子。”庄曜 停下擦拭头发的动作。“我们是一家人,她是你妹妹,我怎会去和一个小丫头计较。”
秦叶子眉头一挑倒是笑了。
“有件事没有告诉过你,不知爹娘与你说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