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这话一出,卫老夫人立刻重重一锤桌面,锤得手疼,心更疼:“这混账东西,真是疯了,疯了!被那妖妇给迷惑,胳膊肘往外拐就算了,还反过来对付自家人,卫家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混账东西啊!”
王婆子见卫老夫人痛心疾首的模样,也想不通二公子为何要和那小娘子联手对付卫家,难道卫家倒了,二公子就高兴了?
王婆子摇摇头,而今那边优势极大,她们已露出显然的衰败之意。
王婆子想着那小娘子笑着时一丝阴测测的泠泠寒光,心底止不住一阵发颤。
难道……真是上天注定?
这边卫家翻天覆地,另一边,兰州兰伯爷府邸,迟迟不见动作的人终于拿着从蔚家寄过来的信笺,从兰州启程,因着身子骨不佳,路上颇多延迟,抵达时已是三日后。
蔚家这边,自兰氏清醒后,柳氏来兰氏屋内请安,都被兰氏给以身子不便给婉拒。
柳氏看在眼里,心想,这贱人分明是故意找茬,连着三日不曾见到面,柳氏便不再去请安。
蔚远达而今人在外头出差,不在府邸上,柳氏只觉是那兰氏回光返照,不予理会。
而直到从兰州而来的兰母,兰氏亲娘,也是蔚远达的丈母娘过来了,柳氏这才惊觉,这兰氏私底下竟是真的有所动作。
可回过味来,已是晚了。
兰母入蔚府,借探望之名,却是查询试探之意。
来到兰氏房内,俩母女相聚,自明真之死过后,两人许久不见,而今见了面,兰氏一下憋不住,泪涌出来,扑到年迈的母亲怀里,好好痛哭了一场。
等哭过后,兰母用手帕将兰氏面上的泪水擦去。
兰母:“莫哭了,傻孩子,娘不是来了吗?那小贱人身在何处,母亲替你出头!”
兰母自是知晓关于柳氏在蔚府内横心霸道,哄得蔚远达疏远了自家的亲生闺女不说,还害得她好生生孙女蒙受冤屈,对于蔚家,兰母心中诸多怨恨情绪无处发泄,而她这女儿,性子钢铁一般,孙女一事后一副寻死之态,她怎么劝都不管用,这才灰心离去返回兰州,不愿在理这红尘事。
这次回来,再见她这番模样,兰母悔恨未曾帮她,当下就要处置那柳氏贱人,可谁知,兰氏却摇头。
兰母不解:“怎么,你还怕那小贱人?”
兰氏摇头:“不是,母亲……若没确凿证据,平白无故自责她一通,回头她同蔚远达说了,岂不是她又占理?母亲……我怀疑,是柳氏害了明真,当初我曾拟一封信给明真,但明真收到的不是我信,是被替换的。”
兰母:“这……这是怎么一回事?你如何得知?”
兰氏犹豫了一会,心想,母亲这般年纪,不晓得会不会信这等怪力乱神的事情,万一不信……
兰母见她犹豫不决,仿佛藏着话,不由沉下脸:“茹儿,你莫要瞒我,什么话就说出来,在母亲这里,你还要隐瞒吗?”说到这,兰母眼底起了一丝涟漪,她想到之前曾收过一封极为诡异的信笺,信笺上字迹同她早已逝去的乖孙女明真一模一样。
兰母当时万分不信,将信笺丢了,跪在佛堂前念了一天一夜。
可这怪事却未曾停止,兰母如今见眼前人这般面孔,伸出手,将手放在兰氏肩膀上,郑重其事地问了一句:“可是……明真与你说的?”
兰氏惊愕,赫然抬头:“母亲……你、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