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欢一阵风似地跑出去,车站上没有杨榛的身影,他什么时候离开的?她心乱如麻。开了车,打电话给阿德:“你给我找杨榛的地址。”
一路上,她都在虚拟着看见了崩溃的杨榛该怎么办。不行,我不允许他崩溃,他今天下午才和我说他喜欢我,我那会在想什么呢?怎么就没说我喜欢他呢?我真是个混蛋,文欢的心里反复骂自己。
银色“宝马”在狭窄拥挤的小巷里格外扎眼,她索性把车停在巷子外面,走进去。长这么大,她还没有来过这么破烂的社区。已经没有门牌号码。远远地,文欢看到一堆人围在那里。她挤上去,地上只剩一滩血。她只好问邻居:“人怎么样啊?”
“死了,当时就死了。”
文欢四周看着,没有杨榛。
“她的儿子呢?”文欢指的是杨榛。
“她的两个儿子,没有一个争气的,一个赌钱喝酒,一个做小白脸的。”
“胡说什么?杨榛是个不错的孩子。”另外一个邻居说。
“好什么呀!今天下午我就听见杨建和他妈妈吵架,说什么:‘你要是能看见,就知道你的儿子现在有多贱,比你当年还不要脸’,说的可难听呢!”
文欢听不下去了,她要找到杨榛,不能看着他在这里承担丧母的悲痛,还忍受这种无端的指责。 可是杨榛在哪里呢?她跑到楼上,门没有关,里面几个警察在搜集东西,大概是差不多了,见文欢进去,也没有拦着她。
文欢第一次看见杨榛的家,他就是在这样简陋的环境下长大的?可她来不及看,问一个警察:“您知道死者的小儿子杨榛去哪里了吗?”
“在警察局录口供呢!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的朋友。”
“那你到楼下等吧!他应该很快就回来的。”
可是杨榛并没有很快就回来。文欢大约等到快一点的时候,才看见杨榛疲惫的身影从小巷另一端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