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皇帝如今的阿哥也排到八了,要说她最疼爱的还是二阿哥永琏,其他的,就是普通的祖孙情,毕竟她不想让儿子难做,若是明显的表现出喜爱,那就很容易养大生母的心。
太后边想边闭上眼睛,做个老封君不好吗?家里的侄子也想让女儿进宫,叫她给阻了,有个皇太后就够了,不必再叫女孩进来争斗,这后宫哪里是好相处的。
桂嬷嬷见太后没了声音,立刻将薄毯盖在她身上,自个轻手轻脚的退出去。
八阿哥的洗三倒是办的颇为热闹,启祥宫做了几样糕点散给宫人们,惹得他们连连说着吉祥话。
内宫的西北角有一处瓦房,上书静安阁,原来是顺治帝废后住的地方,不是冷宫胜似冷宫。
雅贵人钮祜禄氏便被乾隆贬到这里。
如今整个静安阁被几个嬷嬷和太监围着,连只鸟都飞不进去。
“外边可真热闹,听说嘉妃娘娘在散果子,咱们却只能守在这。”一个褐色旗装的嬷嬷抱怨道。
另一个太监用手扇扇风,“别提了,算我倒霉,本来想着把攒的体己银子给总管,让他把我分到翊坤宫,没想到那起子人收了银子就翻脸不认人,直接把我甩到这里。”
看守静安阁的日子难熬,他们也只能闲聊打发时间。
中午的时候,远处走来一个面容严肃的嬷嬷,手里提着一个食盒,这正是在乾清宫伺候的文嬷嬷,算是乾隆的心腹。
她向看守的人点点头,然后就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干干净净,摆设整齐,虽然没什么有颜色的摆件,但也显出几分利落来。
钮祜禄氏坐在梳妆台前,一下一下的梳着自己的长发,平白增添诡异。
文嬷嬷却不动声色,将食盒里的东西拿出来,最后端出来的一碗药。
“奴才给贵人送膳,还请贵人快些用。”
“放在那儿吧,我还不饿。”
文嬷嬷又重复了一遍之前那句话,站在桌边直直盯着她。
钮祜禄氏转过头,脸上浮着一抹红,快走几步拿起药碗一饮而尽。
文嬷嬷又等一会才将碗收拾好,提着食盒离开。
钮祜禄氏想起娴贵妃安在她身边的钉子,不得不承认她还是棋差一招,她竟然把红花当作心腹,如今红花已然出宫嫁人。
那药是皇帝吩咐下来的,她不能不吃,事到如今她才真的知道了什么叫做皇权。
不过她却是不后悔的,只是遗憾自己没能早点看出红花的真身。
一个月后宫里传来消息,雅贵人钮祜禄氏没了。
此时乾隆正在木兰围场,他传话回来,只说按例下葬。
因着孩子还小,安絮便没跟着去木兰围场,她操持了钮祜禄氏的奠仪。
她并没有什么愧疚,毕竟如果不是她谨慎,那死的就是她了。
一个贵人去世,在宫里自然没有人会在意,只有原先伺候过她的几个小宫女私下里哭了两声,明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
皇后禁足,高贵妃病弱,纯妃和嘉妃的孩子还小,都不能伴驾,因此乾隆这次去木兰只带上了愉妃舒嫔并几个贵人常在。
顶头上司不在,安絮着实是放肆了一把,和纯妃嘉妃两人玩的尽兴。
“只有皇上不在的时候,这宫里才会清净。”纯妃打出一对十。
“是啊,天这么热都老老实实的待在宫里,连去御花园的人都少了。”安絮接了对尖,“我还有最后两张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