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头浸在水里,笑了一下,又出来,听见哗啦啦的水声。
突然想到一个不可能的时间去找一次不可能的经历。我突然就有了某种没什么意义的希冀。想笑,想哭,想喝半加仑的葡萄酒,想穿晚礼服。哲学家八成会告诉我想这些没什么价值,应该想想人为什么活着。可我总是想不起来,不知道为什么。
很瘦,皮肤白皙,目光空洞。又擦了擦头发上的水,看着镜子。习惯性的用浴巾遮住胸部,从少年时就有的毛病。我还健康,是的。
我的手机连续开了六年零三个月,排除换电池的时间。这个电话是近两年来我第一次在睡前接到的。是李木。
苏菲,后来我的手出汗了。
我知道。
睡觉吧。
好。
后来我真的睡过去了,没听音乐,没看小说,也没思考,就像我每天习惯性的计算金额,然后有个人来为我修电脑。其实我会修,我有三个计算机系的朋友,而我一共四个朋友,曾经。
他们,一个死了,两个结婚了,另一个失踪了。
全都不见了。
失踪的那个是学哲学的。死的那个是因为电脑主机后部漏电,毫无诗意。
我是苏菲,我没死掉,没失踪,也没结婚。
我还在这里。
生活是什么东西?梦想呢?此刻你刻意放大的痛苦会不会真实?自以为大彻大悟一无所求,又如何摆脱慵懒和无聊的缠绕?
这些问题,倘若我能回答出一个,现在,也就不是现在了。
我说我在等,是骗你。
苏菲不是愿意等待的女人,何况我还年轻。
今天周末。我想花钱,有人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