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次来上海的目的,就像你们所说的,我家老爷的确是想在吴淞口的鸦片运输上赚一笔,当然,这其中也牵扯到军阀之间的利益跟利害关系,不过那些东西我不懂,也没有多问,只是照他的安排去做。”
“来到上海后,我们虽然是同进同出,但中途都会分开,他让我随便购物,自己去另外办事,我问过他去见谁,他也不说,只说事情很复杂,我不知道更好,我给你们的名单还是许副官提供的。”
说到这里,吴媚看向许富。
许富说:“但我也只是知道一部分,有时候大帅就算带了随从,在会客时也不让他们靠近,所以我们也不知道他究竟都见过什么人。”
“那晚我家老爷说要会见一位重要的客人,如果谈判顺利,他就可以在警察厅站住脚了,但是会面要绝对保密,以免被其他人捷足先登,所以我们才临时想到用替身的办法,他坚持不带随从,说没必要,我跟许副官劝他他也不听,一个人拿着一小皮箱金条就走了。”
“金条?”
“是的,那是我们来上海之前特别准备的用于疏通的钱,但那晚我家老爷遇害后,金条就消失无踪了,我也不敢说,生怕惹出更大的麻烦。”
“这就是你迟迟不肯离开上海的真正原因吗?”
“说起来不怕你们笑话,我家老爷虽然外表风光,但其实经过前几年那几场战争后,家底已经很虚了,那箱金条夸张一点说,算是倾家荡产孤注一掷了,找不回来的话,我以后的生活也没有了着落,我虽然怕死,但也不想穷困潦倒地活着。”
“嗯,没钱跟没命,不管是哪一种,都不会让人感觉愉快。”
“苏先生你能理解我的心情,我很高兴。”
端木衡问:“所以比起姜大帅的死,你更在意那箱金条的去向对吗?”
“也不能这么说,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当然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丈夫不明不白地死去,反正只要查出他的死因,就可以知道金条的去向了,杀他的人肯定是为了谋财害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