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行动太过不便,他只能先把碗放在几节楼梯上,拄拐爬上,再拿起来往高处放,实实在在地花掉一刻钟,终于满头大汗地站到二楼的木地板上,喘着气在楚晗门口大喊:“快出来,烫死我了!烫死我了!”
不悦是肯定的,但楚晗这个年纪的男人不太可能产生失态的表现。
他露出脸后只是惊奇中透着紧张,立刻把粥碗端过来问:“你在捣什么乱?”
“哼,那个主编和黑寡妇一样凶,肯定没给你吃饭吧?我这么善良还不谢谢我?”叶尔柯骄傲地说,如果不是脸上沾满汗水,红红的很狼狈,倒还有三分气势。
楚晗叹了口气,让他走进屋里,然后放下粥说:“谢谢。”
“客气就没劲了,你都伺候我这么多天,今天我也得照顾你一下。”叶尔柯很少进他的屋子,好奇四下张望后,最终在黑色沙发的角落失力坐下,生怕弄脏什么。
楚晗不再像白天那般神采奕奕,仿佛周身笼罩着阴影。
“没想到世界上竟然有这种眼病,你得上的几率应该和中彩票差不多吧?”叶尔柯小心翼翼地说:“不愿意讲出来是你个人的选择,秋辞够烦人的。”
楚晗没有背后骂朋友的习惯,慢慢搅着粥不吭声。
叶尔柯又说:“可他也是担心你才这样,我啥也不知道,害你为我做这么多事,还遇到危险,如果再不讲清楚,还不一定要发生什么呢……”
“我有分寸。”楚晗终于开口:“不想聊他。”
“嗷……”叶尔柯低头道:“对不起啊,以前你跟我吃饭吃一半跑回家什么的,我还讨厌过你,后来又整天逼你出门遛狗,其实你挺不容易的,不过、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楚晗侧头看他。
叶尔柯说:“乳糖不耐的人就不喝牛奶,对海鲜过敏的人就不碰海鲜,有的人怕太阳晒,有的人到天黑就看不到……没有谁是完全健康的啊,只不过那个视微症很少见、让你有许多不方便而已,但生病又不是错误,你不要太介意啦,能治就好好治,不能治就小心些,干啥提起来还发火呢?干啥怕我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