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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突如其来的不愉快这样就算过去了。

他在会那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客的时候,我默默检讨了下自己。

我会有这样的提议,不过是顺应子嗣为大的社会思想。我知道吴延爱我,但怕他万一过不去这个坎,又不好主动跟我要求,这才试探了一下。现在他既然这样反应,我自然不会傻到再去提这个话题。

“如果你的丈夫,此刻换成是另个人,你一定不会用这样的口气说出这样的话。”

吴延会这样说,是认为我不爱他,或者不够爱他,至少不像爱另一个人那样地爱他。

这么久的时间过去了,我早已经不会刻意再去想从前,甚至很多时候,我觉得那些都已经淡成一个模糊的影子。但是现在,因了我丈夫责问我的这一句话,那个人的面容忽然再次清晰了起来。

我最后得到的关于他的消息,就是他在刘邦分封天下后,便以养病的理由,半隐居般地居于谷城山中。刘邦数次遣使请他入长安,都被他婉拒。

我的眼前浮现出谷城山的那道半山飞瀑和那个颀长而孤寂的背影。

现在他可安好?

或许被吴延说中。命运如果把相守一生的那个人换成他——那个我一见倾心而半生不能相忘的男子,我若不死,不管什么缘由,我也绝不会容许他染指别的女人。

我片刻前的惊呆和流泪,难道不是无言以对的心虚之后的掩饰?

我一阵意乱心烦,霍然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