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谢谢你。我没事。”我说道,“延还醉着,我要赶回去看下他。”
“姊,我会杀了他。日后一定会的。”
我走出几步的时候,又听见臣的说话声。和了这阴冷的月光,听起来竟是有些瘆人。
这是我第二次听他这样说了。
第一次,是在安葬悠的坟墓之前。
我回到自己宫室的时候,闻到了一股酸腐的味道。服侍的宫女说丞相方才吐过。
我看着塌上的吴延,他仍在昏睡之中,只是面上那潮红已是退去了许多,呼吸间也是转为平稳。
我将自己整个埋在了沐浴的木桶之中,热气氤氲间,一遍遍擦洗着自己的身体。
我从沐浴中出来时,他留下的那痕迹仍在,只是气味终是被洗掉了。
☆、相斗
这一夜我并未解衣,一直在吴延身边陪着。直到下半夜,看到他的脸色渐渐转为正常,呼吸也均匀了起来,这才松了口气,蜷在他的身侧打了个盹。朦朦胧胧间,我感觉到身边的人仿佛动了下,立刻醒了,坐起身来,见南窗已经泛白,屋子里的油灯也早燃尽。
吴延并未睁眼,仿佛头痛,他的眉头仍紧紧皱起,只是用手扶住了自己的额。
他的唇看起来很干。我倒了碗侍女下半夜过来时添的水,用另只手轻轻拍了下他的脸,小声唤他的名:“延,延!”
他的睫毛微微颤了下,忽然睁开了眼睛,猛地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