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着我,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毫无遮掩的欲望的流动。
这宫室里很暖,香氛氤氲,我却是觉得全身的皮肤都起了层疙瘩,寒毛直竖。
他应是感觉到了,突然笑了起来道:“你一直就是个让我有些看不懂的女人,我从见到你的那日开始就这样感觉了。现在还是如此。这样的情况下,女人不是都应该害怕,或者愤怒的吗?”
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只已经将猎物按在抓下的兽,正在享受着饕餮前玩弄自己那口中之物时的快感。
我亦是笑道:“英布,你不明白的事情,还是我来代你说吧。你想说,为什么我第一眼见到你时就对你怀有厌恶,不,应当说是恶意,甚至阻挠我的妹妹嫁给你,但是你确信自己之前却是与我从无干系,对吗?”
他一怔,面上的那丝笑容渐渐隐了下去。
我冷笑了下,盯着他说道:“我来告诉你吧。因为我知道你的妻将来一定会死于非命,因为你,曾经的九江王,现在的淮南王,将来也必定是死于非命。如果你没有娶走悠,我可能对你还有一丝怜悯,但是从你打上我吴家女儿主意,直到成为我妹妹的夫,我对你的厌恶和痛恨就不可遏止地生了出来,一直到现在。现在你说又要带走冬子,我告诉你,除非我死了,否则这一次,我绝不会让你带走他。”
我说得又快又急,声音却是如刀,连我自己听了都觉得耳膜被割得有些刺痛。
英布眼里密布了彤云,面上的那片刺青似是随了脸部的肌ròu在微微颤动。
我感觉到他掐着我腰间的手猛地收紧,就在我几乎要被他勒成两段,痛得发出一声闷哼的时候,他突然冷笑了下,一个低头便已是攫住了我的唇。
他的一只手仍掐着我的腰,另一只手却是摁着我的头,我无法闪避。
他不像是在吻我,只像是野兽在啃咬它看中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