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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羽的身子微微发颤,又是深深地拜了下去。

吕雉的目光投向了薄羽身后那一群此刻面上或艳羡或妒忌的女人们,脸上掠过了一丝淡淡的阴沉之色。

直到我告辞离去,吕雉矢口未提她在彭城的那两年囚徒生活和那口铁锅,就仿佛在她身上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没过几日,刘邦果真如吕雉所说的那样,带了大队的人马,浩浩荡荡地开回了栎阳,整个城,都因为他的回来而变得沸腾起来,但是他也不过住了一夜,便如来时那样,又浩浩荡荡地开走了。

利苍没有回来。

天气变暖了,又变得凉了,我再也没有见到他,除了他每月一次的帛书。

他写给我的家书,叠起来已经有我手掌那样高了,每次都是絮絮叨叨,写了很多。

等待他的家书,然后一遍遍地看,直到信上的他的每一笔铁钩银划,闭上眼睛都能浮现在我的脑海中。这一切,已经成了我生活的唯一乐趣了。

上一次的信里,他却一反常态,写得非常短,只说自己在固陵,一切平安,叫我勿念。

折起了帛书,我不安了起来,总觉得有什么事必定发生了,而他却不愿让我知晓。

然后在一个夜里,一骑快马,马上是何肩,他带来了一封信。

信是张良写来的。

利苍受了冷箭。伤口并不在致命之处。致命的是,箭簇之上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