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不语,只是饶有兴味地看了我一眼,我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了。
“义父,你当年不是就一直很想见见这位刺秦于博浪沙的韩相国公子吗?他现在来了……”
我低声解释了一下。
义父也不言语,只是微微笑了一下,便出去迎接了。
我本亦是想跟了出去,走了几步,想想又退了回来。
等我亲自端了茶到了厅堂之时,就见到张良和义父两人谈得已是十分投机了。我听了一会,才听明白他两人在讲论兵法之道。
我对此并无什么兴趣,只是见他二人都是趣味盎然,也就陪坐了下来,勉强听了一会。
“凡兵所起者有五:一曰争名,二曰争利,三曰积恶,四曰内乱,五曰因饥。秦时兵事,乃是因了秦王无道,积恶所致,而今却是天下诸侯为了争利而纷争不断。子房,我虽虚长你不少年岁,但论到对兵法国事的见地,却实是自叹不如啊。正如你言,若此时无人能战胜旁人而强立天下,则苦了黎民,不知何日方是到头啊……”
义父感叹了声,随手端起我放在他面前的茶,喝了一口,便呵呵笑了起来。
“辛追,自你离去,我就再没有喝过你亲手泡制的茶盏了,此时倒是让我想起从前的那番味道啊。”
我看了眼对面的张良,他也正端起自己面前的茶,喝了一小口,看我一眼,眼里似是有微微的嘉许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