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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怔,看了我一眼,随即苦笑了起来。

“这样的人,你还理他做什么,他现在平安了,我们还是快离开此地吧。”

我望着他,有些急切地说道。

他犹豫了下,看着我的目光有些歉然之色:“田荣已经杀了项羽所立的齐王市,联合彭越陈余在临淄称王了,那日送来的紧急公文,便是为了此事。项羽因为我料中此事,故而厚待韩王,他必定是要留我在此了,我一时也无法走脱。且项羽为人善变,我若是自己如此离去,恐怕他又会对韩王不利……”

我叹了口气,握住了他的手。刚才心头升起的不悦在他的目光注视之下,早已化为云烟了。

那是他的责任和他无法割断的过去,再不堪的韩王,也仍是他故国的王。我不赞同,但是我可以理解。

几天之后,我到彭城以来便一直翘首盼望的人,我的义父吴芮,终于到达了。

田荣和彭越的公然叛乱,深深触动了项羽那根向来自大的神经,所以对于我义父在此刻的到达,他显得极是欢迎,不但亲自到城门去迎接,还设宴接风,甚至让虞姬亲自上场表演了一段剑舞。

自我随了心北上之后,忽忽已是两年多的时间没有见到义父了,太多的事情,尤其是关于利苍,想要向他求证,却只能等,等着这场接风宴的结束。

终于曲终人散了,我随了义父一回到他的落脚之处,便立刻遣开了旁人。

“辛追,你不会怪我迟迟才来吧?英布早已三番两次地劝我投诚于项羽,只是我迟迟未下决心,后来他又说你已被项羽挟至彭城,我这才匆匆赶了过来,你无大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