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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父,比起悠,您不觉得我更适合做英布的妻吗?”

我看着他,微笑着说道。

他凝神望我片刻,终于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那杆竹笔。

“片刻之前,我还曾听你义母提起,你对英布此人,并无好感,为何此刻突然又想要嫁他?”

我一时无语,只是微微垂下了眼眸,然后,我听见他又说道:

“辛追,你虽只是我的义女,但我待你与悠,绝无偏薄。从前只是以为你一直不愿成婚,所以此次英布提亲之时,我便允了将悠许配于他,此刻你若当真有意,我自当循了长幼之礼。只是你也知道,悠已是知道了这桩婚事,自己也是愿意的,所以此时要我改口,你须明白告诉我,到底为何?”

我犹豫了下,仍是说道:“义父,我已说过,比起悠,我更适合嫁与英布。”

义父微微摇了下头,看着我的目光炯炯:“如此缘由,实在难以令我信服改口。”

我想了下,终于说道:“义父,英布此人,他出身水贼,手段狠辣,悠却是自小受尽呵护,未识人间疾苦,嫁了过去,如何担当主母地位,只怕徒增苦楚,况且,我看他面相,也非久寿之人”

听我说到这里,义父已是笑了起来:“辛追,你何时竟也学会观人面相?说到面相,英布小时,倒确有一客曾为他观相之后说,当在受刑之后称王,后来他触了秦律,被判黥刑,发送到骊山服劳役之时,骊山刑徒几十万人,他专和这其中的头目豪杰往来,终于带了这些人逃到大江之中占水为王。我看他虽有些粗豪,却也是前途未可限量,日后称王,也并非全无可能,悠嫁了过去,又有何苦之言?况且两家结亲之后,从此大江可得平安,悠身为我吴国一系血脉,担此重责,也是尽了她的本分。你今日来找我要求嫁与英布,若只是出于爱护幼妹之心,我现下便可告诉你,你确实是多心了。”

“义父,如果我是出于富贵之心呢?”我毫不犹豫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