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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随着父亲,踏上了向北的铸剑之旅。

我和父亲足足走了三日,才到达了邯郸。

父亲已经告知我,我们此行,须要经过邯郸城后,沿着东北方,经燕留城才能到达中山之地,约有一千多里之路。

邯郸已经被秦军占领了一年多了,尚未靠近城池,远远就看见高大城垛上遍cha的秦军黑色旌旗,城门之上,身穿盔甲的秦国士兵,手持戈矛,不停来回走动巡视。

我和父亲,跟随着大队的来自四野八乡的百姓,靠近了城门。

城门是大开的,但因为秦军对进出百姓的检查十分严格,所以队伍前进的速度,非常缓慢。

快要轮到我和父亲的时候,前面突然起了一阵骚动。两个黑甲士兵,拖住一个麻衣男子,便往城门里走去,那男子口里呜咽作声,双脚死命蹬地,奈何怎敌得过两旁架住自己的两个士兵?

前面队伍里冲出一个年约四十余许的粗袍妇人,一把抱住麻衣男子的腿,跪在了地上,便抢天大嚎起来。

“军爷,军爷,我家的不过是个屠户,明日城里有户人家做亲,要我家的去帮着宰猪,所以才带了一把尖刀,我家的真的不是歹人啊!”

边上的一个士兵飞起一脚,便踢翻了那妇人,口里骂道:“管你宰猪还是杀羊,入城身边携刃者,一律下牢,你再吵嚷,小心连你一起绑了!”

那妇人再不敢再叫,只是瘫在地上,望着自己丈夫渐被拖离的背影,眼里泪水汩汩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