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着后方步兵押解的一长串的囚车的出现,广场周边围观百姓们沸腾了起来。
五六百名步兵组成两排纵队将囚车和百姓隔开,他们之间,便是数十辆囚车。当先一辆囚车上的木笼子里,长发凌乱,身戴重枷,手脚上都上着锁链的杨廷和目光呆滞的半蹲半站在囚车之中。
这种囚车的设计刚好能够让犯人的头部露出囚车上方的圆孔。但犯人需要半蹲半站的撑住,低了或者高了都会产生不适。所以,这囚车其实也是一种刑具。
曾经风度翩翩,身居首辅高位,为多少人所羡慕仰望的杨廷和,此刻便伸着脖子,目光呆滞的仰望着天空,在囚车上被押解而来。
他的身高太高了,这让他比别人半蹲的姿势太痛苦。他必须弓着身子,以保证脖子不会被圆孔旁边的硬木刮伤。但脖子上的重枷和手脚上的锁链却又太重,往下坠的厉害。他又必须使劲的用力撑住。那姿势别扭又痛苦。
所以,时不时的,他会张口呻吟。张口的时候,半截血糊糊的舌头在口中跳动,显得甚为诡异。杨廷和体会到了什么叫生不如此。然而,他知道自己所受的痛苦才刚刚开始。他很想求个痛快,可是又体会到了什么叫求死不能。
“那人是杨廷和。”
“是那狗贼。”
“杀了他,杀了他。”
“奸贼杨廷和不得好死,还我孙儿孙女命来。”
“打死他,打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