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如青嗔道:“我祖母在世,当个会长还差不多。我这点微末手段,他们推举我为副会长,一方面是看着我家传的妇科诊治的手段是其他人所不能的。另一方面也是拜你所赐。”
“跟我有什么关系?难道是因为我的地位?他们给面子?这可不好。”张延龄道。
“当然不是。是因为我济世堂的急救散,清凉油等药物的问世,都是极好的药物。特别是急救散,已经基本取代了寻常金疮药使用,防感染和止血这一项,已经没有更好的药物能能望项背。各大医馆都从我济世堂采购急救散呢。但这可不是我的功劳,是夫君提供的药方。所以自然是拜你所赐。”谈如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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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延龄恍然,摇头道:“跟我有什么关系?药方都是你和小竹钻研配置出来的,我只是帮了一点点小忙罢了,提供了一点想法罢了,怎可越俎代庖?如青,不可妄自菲薄。你的医术是高明的。而且,在我看来,最重要的医道不完全在于医术本身,更在于一颗悬壶济世救人苦痛的慈悲之心。你这么多年来,坚持给贫苦百姓免费义诊。光是这份心,便是良医了。”
谈如青听着心中温暖,笑道:“虽然明知道你是哄我,但我还是很开心。”
张延龄呵呵一笑,沉声道:“李时春莫非是会长?你适才着,大伙儿都佩服他的医术。”
谈如青摇头道:“不是。”
张延龄道:“为何?难道不是德高望重?”
谈如青微笑道:“他收诊金太贵,大伙儿说他于医德上有亏。”
张延龄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这也算理由?李时春确实挺黑的,但不至于以此否定他吧?”
“当然还有别的原因,医术上,并非所有人都认可他。因为有人说他沦入歧途。他们说,李神医这种医治的手段,从想法上和传统医治手段背道而驰。追求的是外家医术,等同于用虎狼之药,只求速功,治人也伤人。他们认为,我华夏医道,当重在内在调和。治病于无形之中。”谈如青道。
“……这有些牵强了吧?”张延龄愕然道。
“是啊,我认为这是将医道狭隘化了。要照他们那么说,我杏林先祖华佗便擅长以麻沸散减轻病人痛楚,进行外科手术。难道华佗也是邪门外道?岂非是笑话。”谈如青道。
张延龄呵呵笑道:“就是。说那种话的,定是糊涂蛋。各行各业,眼光都要放开些。故步自封,或是强行诋毁都是不可取的。否则医道怎有进步?医人之术,不一而足。有动刀的,有用药的,甚至还有不用任何药物也不开刀的,只是聊天排解病人心病的,那也算是医生不是么?怎可一概而论,排斥他人。”
谈如青听了这话,心中豁然。心想:夫君是明白人,虽然非杏林之人,但这道理和自己想的一样。
两人谈谈说说,倒也轻松自在。如这般闲谈说话,已经是很久没有过的了。一开始是张延龄想单独和谈如青说说话,现在谈如青也甚为享受这个过程了。
她的心情愉悦,有些不忍太快结束这段漫步。前方路旁一个小面馆里热气腾腾,一股香气扑鼻而来。谈如青道:“咱们吃碗面吧,好香。肚子也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