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梅从水中出来,浑身舒畅,自觉连人都轻了一半。被他用块巾子擦干了头发上了榻,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想起方才在水中摸到自己腰腹都大了一圈,想是生了小十五后,每日里被他迫着一日要吃六七顿的缘故,心里难免有些沮丧,那脸色便不大好了。待他晓得缘由,却是哈哈大笑起来,一把扑到了她身上埋头下去一阵啃咬,含含糊糊道:“胖些才好,好容易才把你养得肥了些……,大刑伺候起来才有劲……”

淡梅脑中立时自动出现了母猪的样子,又听他把当年取笑自己的段子给重新搬了出来,啐了一口,捶了下他要推开,反倒被他扯下了衣衫,刹时露出满身莹润肌肤,雪白耀眼,更兼方才被他纠缠之时,因了二人都是长久未曾这般亲热过了,被他撩拨几下,一时情动,竟是溢出了洁白ru汁,滴滴答答地滴将下来,羞得满面通红,一把扯回衣衫遮盖,又要去叫人把小十五抱来,却是被他从后抱住了腰身,贴了过来道:“他方睡了过去,你又抱他来做什么?不是有我吗?”手微微用力,便已是将她身子扳了过来压向了自己脸,诸般恣意过后,压她躺了下去低声道:“前次你说要一个半月后才好……我数着日子,已是超出了一天了……”

他说话之时,呼吸粗重,眼睛亮晶晶地放着光,淡梅晓得他熬了许久,又早觉出他下面支起了座小山,如今自然是不必顾忌了,伸手抱住了他颈项,轻轻亲住了他唇,顿觉淡淡萦绕口鼻,想起他方才那般放形浪骸,更是心猿意马,不能自己,这一夜月下天香桂子纷纷飘落,帐幕低垂里浓情蜜意,花好月圆。

五年过后,慧姐已于一年前养到十七岁时,经杨焕夫人许适容的介绍,嫁给了她母族中的一位表侄江渊。那年青人父母俱是亡故,家境中上,如今虽有些破落下去,只祖宅与田地都还有的,祖上也都是读书之人,称得上书香门第。其父一生不愿为官,故而这江源受其影响,也并不像时下少年之人那般醉心功名,反而自小习武,练得一身好筋骨,又博览群书,心存游历天下,识遍名山大川,留下一部可传后世的风物异志的心愿,故而连婚事也是迟迟未定,待父母去后,虽孝期已过,却也无心于此。徐进嵘如今虽长居青门,只与杨焕一家却是未断过往来,也是合该他二人有缘,去年徐进嵘与淡梅去了杭州故地重游,带了慧姐一道同去。正巧那江渊也是慕了西湖之名前来游历,暂住在了府尹府上。两个年轻人偶尔相遇,竟是一见各自倾心。那江渊怕佳人离去便再不得见,厚了脸皮去求许适容做媒,许诺一生不求纳妾,只要她一人足够。许适容见他诚心,便去与淡梅提了。淡梅见了这年轻人,见仪表周正,身高体健,说话之时坦然磊落,心中先是有了几分满意,待问了慧姐意思,见她面上绯红,羞羞答答,便晓得她心意了,去跟徐进嵘提了下。那徐进嵘从前本是断不会瞧上这般家世的女婿的,只如今这些年随了淡梅,早改了当年心性,见她已是中意,又听闻那江姓少年许诺不再纳妾,倒是有些被触动了,自己最不缺的便是银钱,女婿只要人品周正,对女儿好的话,别的都不在话下,便应了下来,这才成就了一段好姻缘。

慧姐自出嫁后,家中便只剩三个男娃了。良哥十六,小宝八岁,十五五岁。那良哥还好,毕竟大了稳重些。两个小哥俩却是形影不离,弄得鸡飞狗跳,徐进嵘不胜烦扰,难免便念想起女儿的好了。

从前淡梅生下十五之后,他因了亲见她怀孕生产辛苦,故而这些年一直避孕未再生养。如今在淡梅面前多念叨了几句,淡梅自然便晓得他心思了。她心中实在也是想有个如慧姐那般乖巧的女儿,这日晚间见他坐在自己身边又提女儿的好,心中顽皮之念顿起,便伸出白嫩嫩的脚到他□处勾住碾了下,瞟他笑吟吟道:“我自是没问题的,就是不晓得官人你雄风依旧否?”

那淡梅如今不过二十五六,明眸秀色,雪肌凝香的,又做出这般勾人姿态,真当是娇媚无边,那徐进嵘虽大她许多,只身子向来精壮,哪里还忍得住,腾一下便起了火,一语不发扑了过来便将她按在了身下扯了衣物。这一夜,真当是可怜东风摧海棠,好个风流贪花郎,直把个淡梅折腾得软绵绵昏沉沉无从思量,到了末了只是悔自己起头不该拿话激了他。

也是天随人愿,没两个月后,淡梅便果然又诊出了喜脉,老太太如今虽年近七十了,晓得了也是十分欢喜。那徐进嵘更是十分得意,自此更加用心照料,待十月期满,真当便得了个娇娇女儿,冰雪肌肤,与淡梅长得极其肖似。徐进嵘大喜过望,宠爱异常,真当是恨不得把最金贵的宝贝都拿来堆她面前,只求引她一笑,想来想去,到她满周岁之时,这才好容易给圈了个大名叫“琼蕊”,问他,原来是按了淡梅之名的意思,取“琼枝娇蕊”的意思,自此便“阿蕊阿蕊”地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