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弄完,罗华冲他招手,两个人跟上了曹贺东的脚步。这一跟又是走了许久,林子茂密,月光常常照不进来,萧其和罗华举着火把,越走越是憋气。最后曹贺东还是没找着冉非泽,他宣布终于找到了安全稳妥的地点,就地休息吧。
大家各自安顿,萧其留心着周围,他隐隐看到了几股淡淡火烟,那是有人生火堆燃起的。那方向,一定是冉非泽。萧其忽觉得有些好笑,这曹掌门跟冉非泽堵这口气要找到他,偏偏人家燃好了信号等着,他就是找不到,他心里肯定也不痛快吧。萧其有些幸灾乐祸。
方平躺在地上,虽是努力想入睡,但脑子嗡嗡的,身上很是烦躁,他好象又听到诡异的铃音,他闭上眼,努力回想还有什么细节是他没想到的,他是唯一的目击证人,他必须想到什么,他得让九铃道人这个真凶心服口服。
冉非泽这时也在想,他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所有的事,他在想究竟谁有可能要对苏小培动手。但他什么头绪都没有理出来,正迷糊要睡着了,怀里忽然一轻,苏小培猛地坐了起来,冉非泽一惊,睁开眼,还道发生了何事,可却见苏小培闭着眼,嘟囔着不舒服,伸脚踹着脚上的袜子,踹了几脚,将袜子蹭掉一半,她又干脆利落的一倒,直直倒回他怀里的原位,连姿势都未变。
冉非泽呆了一呆,不是吧?
可苏小培确实似未动过一般,呼呼地继续大睡。
冉非泽不禁莞尔,把她圈紧了,摸`摸她的发。
“傻模样。”
61、第 61 章
苏小培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枕在冉非泽的腿上,他拉着件衣裳,遮在她头上,挡住了初晨的阳光。难怪明晃晃的太阳没有刺眼睛。
苏小培有些不好意思,不会是她睡像不好,倒人家腿上的吧?真是太失礼了。她爬起来,看到冉非泽冲她笑。
“嗨。”她揉揉眼睛,也冲他笑,跟他打个招呼。
“害?”冉非泽不解,“害了何事?”
苏小培张了张嘴,过一会才反应过来什么叫“害了何事”,她捋了捋短发,“没害何事,就是打招呼的意思。”
“姑娘家乡打招呼说‘害’?”冉非泽挑高眉头,很惊讶。
“是啊。”苏小培点头。
“那何时说‘害’?是逢见面便可说还是有特别的时候?”
“想说的时候便可说。”其实苏小培也知道这话题挺无聊的,可是她看见冉非泽迷惑的样子,却又觉得这种无聊还挺有趣。
“害,姑娘?”冉非泽试探地说了一句。他是很想学学姑娘家乡的东西,他可是打定了主意想与她过日子的,跟她回家乡这种事日后定会发生,他趁早多学点没错。
他的语气让苏小培哈哈大笑。
冉非泽撇眉头:“把姑娘害了是打招呼,这种话说出来颇是不习惯啊。”
苏小培又哈哈大笑,她笑得让冉非泽也忍不住笑:“难道不是?被害了有啥好欢喜的?”
苏小培差点笑倒,可一倒好像就得靠他身上去了,她赶紧稳住,肩膀忍不住颤。扭头看到他带笑的眼睛,干干净净的脸,一点都不像刚睡醒的,她忽然惊觉自己没刷牙洗脸没梳头,竟然就这样跟个男人说说笑笑了?完蛋了,她肯定一脸油光一堆眼屎。
苏小培跳起来,发现自己的厚袜子脱了一半,半吊着在脚上,她尴尬地坐回去,把袜子穿好,绑好绑带。冉非泽在一旁绕有兴味地看着,苏小培悄悄瞪他一眼,“壮士,非礼勿视。”
冉非泽摸|摸鼻子,嘀咕了两句也听不清是什么。苏小培穿好了,再回头看他一眼,见他没有笑话自己的意思,满意地站在地上走两步。冉非泽没吭声,他才不会告诉她他早醒了,洗漱干净把自己整整洁了才又把她揽怀里去,就想着待她醒了能看到自己整齐清爽的一面。
苏小培觉得自己邋里邋遢的太吃亏,恨不得时间能倒带回去,她肯定要先醒来弄干净自己再让他醒。啊,对了,如果真能把时间倒带回去,她还要睡得稳重一点,不东倒西歪了。她嘀嘀咕咕地取了一旁枝子上晾的布巾朝溪边去。没牙刷,只好用手指刷,真恨不得手指长得刷毛来,待洗漱好了,她把布巾挂好,转头寻隐蔽地点方便。冉非泽坐着一直未动,懒洋洋地跟苏小培道:“姑娘放心去,我会为姑娘把好风的。”
苏小培有些尴尬,真想撇眉头给他看,这种事放心里知道就好了,干嘛说出来。她抿抿嘴去了,回来的时候特意绕到溪水那洗了手,再绕回来。看到冉非泽笑盈盈看她,看得她心里发毛:“壮士做甚?”
“我瞧着姑娘爱干净,与我一般,我颇是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