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一愣,而后有被看穿的恼羞成怒。今天确实是有根红线断了,他心情特别不好,结果苏小培又给他死了回来,这让他倍受打击。“所以说你这个女人太有问题了,真是不讨人喜欢。你做心理医生得气死多少人?”
“好了,你看你现在精神抖擞心情舒畅的,死不了。我说……”苏小培用胳膊撞撞他,“2238号,我们聊了这许多,算朋友了吧?”
“做什么?”月老很警惕。按理说他们与服务对象是不能做朋友的。其实除了象苏小培这样特殊的案例需要他现身警告,其他大多数人是不知道月老的存在的。他们为服务对象安排相遇,制造事件让他们发现心意,在他们盲目的时候找机会让他们发现自己的问题,仅此而已。月老改变不了事情的发展,却能促使被服务人自己做出改变。而象苏小培这样需要月老现身的,月老系统也会在事情结束后,让他们忘了月老的存在。
所以说,月老与普通人做朋友这种事,太不现实。
月老皱了眉头,发现自己原来很孤独。
“既然是朋友了,我想问问你,我妈的姻缘你能不能帮帮忙?她还年轻,起码还有二三十年可活呢,这样孤单,不好吧?”
“所以说你这女人不讨喜,明明心疼你妈,平时做什么还老跟她顶嘴呢?她骂你你就当没听见嘛……”月老还要唠叨,却被苏小培把剩下的话瞪回去了。“好了好了,她不是我的case,不过我可以帮你看看,看是谁负责她的,让他加紧加紧,优先处理一下,这总行了吧?”
“好。”
“那我算给你开后门了,你也得振作起来,争口气知道吗?”
“我没有不振作啊,我在那边也很努力找人了,我连官府的系统都用上了,还请朋友到处帮我送信打听。而且我有很大的进展啊,程江翌已经来找我了,结果这不是遇到意外回来了嘛,错过了。”
月老叹气,皱眉头,他看了看他的工作日志,也确实没什么新的可用消息,又叹气:“总之,请你一定多加油。”
他这样坐她旁边一个劲叹气,真是太打击士气了,还让她加油,她怎么加油?她连什么时候会回去都不知道。
苏小培回家了。
周末两天,她除了在家里记日志之外,只出了一趟门——去妈妈家看望了妈妈。
李菲看到女儿回来,没给好脸色,横着脸问她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要不这段时间总回来看她做什么?
苏小培忽略她的态度,只说来看看自己妈妈有什么不对?结果李菲却是相当疑心,指着她毫不客气地说让她自己看着办,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气她试试?
要换了以前,苏小培真是会与她吵起来,但她这段时间经历了许多事,却是不想再跟母亲闹脾气了。她在那个世界的时候是多么想念妈妈呀,她害怕妈妈要是发现她没了会伤心难过。
苏小培抱着抱枕,赖在妈妈的沙发上,忽然想起了冉非泽。不知道月老他们那什么破系统是什么样的,她在那边的尸体会不会有人发现?她的死状是有多惨?要是冉非泽看到了,知道她死了,会难过吧?她真不希望让他悲伤难过。还有还有,如果她再穿过去,遇到他,该怎么解释自己的死而复生呢?
冉非泽并不相信苏小培死了,或者该说他拒绝相信。
当他听到白玉郎的那些话,顿时脑袋嗡地一下,他觉得自己听错了,但他没有问,因为他不想再听第二次。
他只是火速卷进了屋里,把桌上写了一半的信折好塞到怀中,再把大包袱一背,风一般地又卷了出来。
“我与你回去。”他对白玉郎道。他甚至没让白玉郎下马喝一杯水,他只知道他心在烧,他必须马上回到宁安城,他要看一看她。
萧其完全没料到冉非泽会这么突然说走就走,他一把拉住他:“三日后便要入玲珑阵,此行关系重大。七杀庄已在集结各派意欲复仇,神算门也已言明绝不受屈,拼死迎战。若要阻止这场血腥之争,需靠玲珑阵一验,若是阵中并无潜出的秘道,此事还可商议查究。你对此阵熟悉,又是局外之人,所言所断无利害关系左右,这阵你定要去的。如今说走就走,这事如何办?事有轻重缓急,你莫胡闹。”
冉非泽扭头瞪他:“确是有轻重缓急,我心上之人被人所害,失了踪迹,可不比你们什么江湖血案急迫百倍?”
心上之人?
萧其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