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却扎着一道金色的抹额,抹额中间是个展翅的鹰的形状,正是西朝人的王族象征。
薛典仔细打量了片刻,突然间浑身一震,想了起来:“你是西朝的胡烈小王!”薛典脱口而出,几乎忍不住打马往前。
那西朝的胡烈王正在打量赵曦知,突然听见薛典叫出自己来历便转头看来,他瞧了薛典一会儿,眼神狂肆而傲慢:“你是谁?”
薛典见他不记得自己,心中却悲愤jiāo加。
此刻赵曦知见势不对,便打马上前问薛典道:“是怎么了?”
薛典忍住胸口翻腾的怒气,说道:“他是西朝的胡烈小王,乔大哥……就是给他的父亲胡烈王害死的。”
当初乔白身死,追究原因,是赵芳敬误入了敌人的埋伏,而设下埋伏从中行事的,正是这西朝少王的父亲胡烈王。
只是胡烈王于两年前已经去世,胡烈王的弟弟如今继了位,就封了这胡烈小王为大将军王。
赵曦知听了薛典的话,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反常。
此刻西朝的胡烈小王频频打量薛典,隐隐地认了出来:“你……是当初跟着乔白的那个将军。”他若有所思说了这句,笑道:“好啊,难得你自己来送死,还有你们这位……晋王,你不是大启皇帝的三皇子吗?翅膀都没长成的雏鸟,也敢跑到西疆跟苍隼相斗,真是不知死活。”
赵曦知见他体格彪健,气势惊人,倒是不容小觑,便反唇相讥道:“你胡chui什么大气,你们不过是用下流卑鄙的手段才夺了凉城,若是真刀真枪的比试起来,你们又算什么东西!”
胡烈小王身后的众西朝将士听了这话,顿时鼓噪起来,有人便想着拍马冲过去跟赵曦知厮杀。
胡烈小王抬手制止了他们,冷笑着对赵曦知说:“不管是哪里飞来的苍鹰,只要能够叼起了猎物,就是这塞外的霸主,身为猎物只该跪在地上发着抖求饶,你居然还敢在我面前叫嚣,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大启的晋王,我看你胡子都还没有冒出来,简直像是没有断奶的娃娃,我也不想动手杀一个孩子,你自管回去……带个口信给你们的十三王爷赵芳敬,当初我父亲差一点儿杀了他,怕是吓破了他的胆子,听说他回去后就缩在京城里,还去做了什么道士,真是一个胆小鬼……你叫他出来,不要在一个奶娃娃身后做缩头乌gui!”
赵曦知原先听他ru骂自己,怒意便在眼中闪烁,直到听他诋毁赵芳敬,杀气已经按捺不住:“你们西朝人是靠一张嘴打仗的吗?就凭你也敢挑战我十三叔,你才是不自量力瞎说八道,也不怕天打雷劈,有本事你先赢了我!”
胡烈小王皱了皱眉头,此刻他身后有一员将领说:“大将军王当然不用跟这种小孩动手,就让我来替您教训他!”
这正中胡烈小王的下怀,当下说道:“好,你去吧,别伤了他漂亮的脸。”
大家轰然大笑起来。
赵曦知胸口起伏不定,薛典只得按捺着怒气,对赵曦知道:“殿下!你身份尊贵,不容有失,不如让我代替殿下出战!”
不料赵曦知心中的一腔杀机跟怒火无处宣泄,哪里肯让薛典代劳:“我一定要杀了他!”
他将腰间的佩刀拔了出来,指向前方的胡烈小王。
此刻那替代胡烈小王的西朝将领已经打马冲了过来,赵曦知也一拍马臀,也跟着往前疾驰出去。
赵曦知虽然勤于武功,但是毕竟只是拳脚功夫,如果说是马上jiāo锋,却是他的弱项,就算是在宫中跟着教习学过一些,可毕竟没有经过实战演练,生平第一次真刀实枪地jiāo手,却是在南行大屏山的那一战。
但是这西朝的蛮将却是久经沙场经验丰富的,才一过招,他看赵曦知的架势,立刻就知道是个生手。
当下越发得意地大笑起来,竟口出狂言道:“我要砍了你这小娃娃的脑袋,摆在桌子上当酒壶。”
薛典生恐赵曦知年少,又怕他经不起这些话反而更乱阵脚,一时后悔不该让他亲身上阵。
顷刻间两人你来我往,过了数招,果然赵曦知因为初次上阵,各种不能习惯,虽然是一腔血涌,但几个回合,隐隐地险象环生,右臂甚至给划伤了一道口子,鲜血淋漓。
两边的将领都是明眼人,见赵曦知情形不妙,玉城这边的众将士彼此相看,只准备千钧一发的时候便冲出去救人。
薛典更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场中,激斗之中,却见那蛮将瞅准时机,大喝一声,挥刀向着赵曦知劈了过去。
赵曦知正摇摇欲坠,看似躲不过这一招了,薛典这边已经有将领惊呼大叫起来,可就在蛮将的刀快要把赵曦知劈成两半的时候,赵曦知整个人从马背上歪坠了下去,接着这个跌落的势头,他手中的长刀用力往前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