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这问题问得奇了,任谁选,都会选楚庄王吧?”
必安亦浅浅一笑:“言之有理。”
听他说了那么一通胡话,我还道他是有心事。直到半个时辰后,颜姬发现他病倒在门前,把我们所有人都闹了起来,我才知道,他那一出,完全是因烧糊涂了。
打头一回知道,原来鬼也是可以发烧的。下人们忙里忙外为必安熬药煲汤,我、颜姬。少卿还有子萧在旁边照应。
我拧了一把毛巾,盖在必安额上。他却猛地握住我的手,把我吓了一跳。
“碧烟,碧烟……”他痛苦地呻吟着,眉毛皱成深深的川字,“碧烟……碧烟……”
这下我可糊涂了,转眼看了看身后的颜姬和花子萧,颜姬和少卿摇摇脑袋表示不解,花子萧只是沉默地望着我们。
丢了差事的是我,他们还有事要忙。于是,我把他们俩打发出去,自己留下来照顾必安。必安昏昏沉沉睡了一整天,碧烟这俩字起码也叫了有千百次。但除了这个,他也没说别的。
傍晚时分,他的烧退了一些,才完全沉睡过去。我去招呼厨子备膳,一路问家丁丫鬟们是否知道何为碧烟,大家都摇头说不知。直到我连厨子也都问了个遍,花府过来帮衬的老家丁才说道:“东方姑娘。这问题你别问了,没人会回答的。”
我立即掉过头去:“为什么?”
“这话我可不敢说,你若真想知道,每个月初一和十五清晨到幽都北门候着,会有一个雕空紫檀板的马车罩着藏青幔子小停片刻,那商家必然不知你弃官了,你可用提督的身份去盘查他车里的货,多半能问出点名堂。”
凑巧三天后便是十五,经过我三日照料,必安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我便按那家丁说的,换好提督的衣裳,去了北门候着。
果不其然,大清早门前零零碎碎坐着几个鬼,天刚亮便有一辆罩着幔子的马车停下。商家从马车上下来,和门前的鬼换了张令牌,那几个鬼就从车上搬了箱子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