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老爹便开始风风火火地筹备第二轮投胎。
我觉得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对到了骨子里,所以也就安分地过了一个月好日子。
一个月以后,老爹总算从阎罗王那里鼓捣来了个新科状元郎的胎,打算生产日一到就喝汤过桥去。他带着这个消息来到停云阁看我,神采飞扬地进房,说的却是:
“我的天啊,媚媚,你怎么瘦成了这样,你这是要吓死为父啊。”
我这才收回神游窗外的状态,摸摸脸:“……没,没有吧。”
爹长长地叹了一声,在我身边坐下,拍拍我的肩:“看来没个了结也不是办法。你去和花子箫见个面,把话一次性讲明白好了。”
“好。”
我命人捎了一封信给花子箫,然后挑在黄昏过后上门拜访。
花府后院里依旧是花红满树,一方胜景,却因着黯淡的夕阳染上了一丝凄艳。令我想象不到的是,即便我捎了信通知过他,第一个看见的情景,依然是靠坐在花枝回廊间的枯骨。
他身上披着红衣,嶙峋的骨节便是隔了上好布料,也显得突兀而僵硬。
然,即便听见我的脚步声,他也只是微微转了一下脖子,却依然静静地坐在原处,看着满院落华。
这一次我不再像以前那样害怕,悄悄走到他身边:“居然这个样子见人,连基本的待客之道都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