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怎么办?
进了锦衣卫诏狱,那几个婆子铁定会将她善妒、醋劲大、爱私下用刑的丑事抖露出来,传入恭王耳里,她苦苦经营多年的好形象就毁于一旦了。
不行,不行!
得想法子,先让恭王厌弃了晋王,如此,晋王及其手里的锦衣卫再说什么,恭王才能打心底里排斥,不信分毫。
“晋王,是你逼我的!”
恭王妃攥紧颤抖的拳头,眼底掠过一丝阴毒。
不一会,二层包厢里的恭王见妻子面色苍白归来,明显不对劲:“怎么了?出了何事?”说着,起身要去抱她。
男人手指还未触碰上她,恭王妃惧怕似的往后一缩,眼神明显不安地闪烁。
“晚晚,到底出了何事?你跟夫君说。”恭王强势地拥她入怀,不让她再躲。
恭王妃埋进恭王怀里,发颤地哭了。哭着哭着,声音颤抖道:“王爷,妾身……妾身方才在后花园……偶遇了晋王。他、他……”
后面的话哭着说不下去了,唯有垂落的几缕发丝随着女人颤抖的双肩而摇曳。
恭王视线落在妻子的发髻上,出去前光溜齐整,眼下已经微微凌乱,好几缕发丝散落下来。他哪知道这是妻子脚踹婢女时震乱的,满心以为妻子遭遇了……欺-凌。
恭王浑身一僵。
“晋王、晋王他怎敢?”恭王眼尾泛红,丝毫没怀疑妻子的话,毕竟哪个正常女人会故意往自个身上泼脏水?
“王爷,都怪妾身大意,去了后园偏僻处摘花……远远望见晋王来了也没提防,只当他如往常般打个招呼便走,岂料,他今日竟趁四周没人……亏得妾身奋力挣扎才没吃亏……”
恭王妃哭湿了恭王衣襟,湿乎乎的两坨。
恭王之前就满心疑惑,怎的妻子频频偶遇晋王,原来晋王存了这样不堪的心思,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恭王一向温润如玉待人和气,却不是个怕事的窝囊废!男儿血性上来,推开妻子就要冲出去揍人。
“王爷,不,不……闹大了,闹得满城风雨,妾身哪里还有脸做人?”恭王妃只想激起自家男人对晋王的仇恨,万万不敢闹到晋王跟前去。
恭王妃可怜兮兮堵住门,哀求着恭王怜惜她,不要去。
“他敢欺-辱你,为夫不替你讨回公道,还算什么男人?”恭王双眼猩红,拉开妻子就要开门。
恭王妃见拉不住,索性一头“撞死”在门板上,“昏厥”了过去。
“晚晚,晚晚?”恭王惊得面色苍白,赶忙蹲下身子抱她入怀,一个劲掐她人中,好半晌才掐醒了她。
“王爷,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您又何必急于一时?”恭王妃红着眼哽咽,“只是,王爷您可万万不能再被道貌岸然的他给骗了,什么兄弟情深,都是虚情假意。他连妾身都敢欺-辱,日后又怎会放过王爷您?”
斗起来吧,斗起来吧!
亲爱的夫君,皇位不要再拱手让人了!
恭王眼角狠狠一抖。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赵玉珠的声音:“恭王殿下,恭王妃还好吗?方才后园里,锦衣卫抓走了几个肇事嬷嬷,那阵仗似乎吓懵了恭王妃,面色过分苍白。我找来了一个郎中,要不要瞧瞧?”
恭王闻言一怔,什么锦衣卫抓人?
恭王妃浑身发抖地贴紧恭王,尽可能地歪曲事实真相:“后园里的事儿被我身边几个婆子撞破了,晋王就厚颜无耻地让锦衣卫抓去了诏狱。”要灭口。
恭王握紧的拳头紧了紧。
门外的赵玉珠耐着性子站了会,迟迟听不见里头恭王的回应,想了想,索性带了三分抱歉,解释得更为详尽:“恭王殿下,是这样的。方才我和晋王去后园散步,行至一个偏僻处,竟撞上您府上的几个婆子死死架住酒楼里的一个婢女,恭王妃则猩红双眼,一脚又一脚猛踹那婢女的小腹,似有深仇大恨……”
赵玉珠又道:“这酒楼刚开张的,我和晋王怕弄出人命来不吉利,索□□给锦衣卫带走调查。”
恭王明显一怔。
赵玉珠与晋王一块在后园散步,并非晋王单独一人?
这番说辞,与方才妻子所言差距甚大。
恭王疑惑地看向怀里的妻子,女人面色更苍白了,他也能明显察觉出她身子颤抖得更厉害了,明显不大正常。
恭王不是个偏听偏信的,决意再听听晋王怎么说。
恭王妃的心彻底凌乱起来,扯住男人衣袖不让他去。但恭王柔声宽慰她几句,还是一根根掰开她手指,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