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军营,将一些搜罗来的物证塞上马车,还捆绑了一个黑衣少女一块丢上马车,傅绿樱的马队就浩浩荡荡出发了。
赵玉珠一个人气鼓鼓地回到甘州城的将军府,没几日,就又到了一个第十五天,体-内情毒再次爆发了。
等绿鹭和绿燕寻到她时,远远瞧见小姐横躺在后花园的花圃旁,一身海棠红的裙子铺散在白银银的雪地上,小花篮歪在一侧,里头新采摘的各色牡丹花瓣散落一地,五彩缤纷,瑰丽绚烂。
远远望去,她们小姐就跟沉睡的花仙子一般美。
直到两个大丫鬟靠近了,才发觉不对劲——
小姐面颊呈现不正常的潮红,她的冰肌雪肤,指尖稍稍触碰一下都感到发烫。小姐身子似乎异常难受,一直在小幅度地扭来扭去,十指攥皱了白色裙摆。
“刺啦”一下,手指用力过度,一边裙摆裂开。
情毒深埋体内,随着时间的流逝,药性愈发凶猛起来,赵玉珠咬着发丝,凭借坚强的毅力,苦熬着。
“小、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快、快去请郎中……”绿鹭命令小厮抬来了担架,把小姐急急往闺房抬。素来稳重的绿鹭,今儿个急得声音都有了颤意。
“不必了,此毒无解药,熬一熬……就挺过去了。”赵玉珠躺在担架上,努力心平气和地安慰道。
这自然是谎话。
实情是,她应该看不到明日的旭日东升了。
所以,她睁大双眼,朝小路尽头望去,似乎想将天边瑰丽的落日记在心里。
躺回闺房后,也让丫鬟将窗户敞开,似乎想牢牢记住窗外柳梢头那轮圆月的唯美……
“小姐,甘州城的名医陆陆续续全请来了,您好歹让他们进去瞅一眼、把个脉啊,指不定就有人能解了您身上的毒呢?”
绿鹭和绿燕两个心腹大丫鬟,齐齐跪在床下,哭求。
正在这时,镇国大将军府所在的巷子里传来了震天响的马蹄声。
“晋王殿下驾到,闲杂人等回避!”
“晋王殿下驾到,闲杂人等回避!”
遇上亲王级别的大人物,路上的马车、轿子、行人赶紧纷纷避让,有胆肥的少女,偷偷抬眸去瞧,但见——
两列黑甲铁骑开道,腰间佩刀在月光映衬下冷光粼粼,这样的气势磅礴,也丝毫夺不走独属于中间那人的风采。
只见晋王腰背挺直,修长的双腿夹紧胯-下马腹,玄色绣四爪蟒龙的披风,在凛冽夜风的撩拨下,一下又一下非常有节奏地拍打男人健硕有力的大腿。
待靠近些,就见晋王生得俊美无俦,但那一双犀利的眼,威力无比,让人看一眼就不受控地脚软,想匍匐在他脚下求饶!
这是位高权重的男人,历经战场的磨练,沉积下来的威压感。
不一会,两队黑甲铁骑就包抄了镇国大将军府,让府里的人……插翅难飞。
镇国大将军府的老管家,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一走出大门对上薛妖气势汹汹的眼,两条老腿立马吓得直打哆嗦。
眼下西北谁不知道,他们府里的三小姐,任性地退了这位的亲,让人家才荣获亲王爵位,还没来得及接受同僚的贺喜呢,就先被退亲的消息给砸得火冒三丈。
一个亲王被一个小姑娘说退亲就退亲,还闹得举世皆知,面子往哪搁?
这不,就亲自上门来找茬来了!
老管家不光双腿发抖,舌头也发颤,好不容易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找到了自己的声音:“晋、晋王殿下大驾光……临……有、有失远迎……”
话音未落,薛妖跳下马背,瞥都不瞥老管家一眼,抬脚就进了府。
直直往内眷居住的后院闯。
除了在外头守着的那批黑甲铁骑,还有二十人齐整整跟在薛妖后头。
“晋王殿下,使不得,使不得……我们三小姐如今在病中,晋王殿下有何吩咐,过几日再……”
老管家原本想说,赵玉珠如今有病在身,实在经不起他的报复,要打要骂,等小姐身子好了再说。
不想,话未完,就被两个黑甲铁骑给堵上嘴、架走了。
这阵仗……实在骇人!
一时,将军府的仆人们,再没人敢多嘴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