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老…"安雅想挣扎,却被对方拥得更紧。
"叫我卡蒙。"近乎命令的口吻让安雅吃惊,也让她有点生气,自己好不容易对这位法老有了一点好感,他怎么对她突然做这样的事情。
正想奋力地推开他,却发现他的身体正在颤抖,安雅愣住了,这位法老,居然在颤抖,到底什么样的原因,让他颤抖得如同被人遗弃的孤儿?
有什么撞入了安雅的心,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一直以来,她都把图坦卡蒙当做名法老,她忘记他其实只有十八岁,而他的身世,却是在有记录的法老里,较为悲惨的。
生母在他出生的那一刻死去,虽然有王后的疼爱,却也只是短短的几年,宗教的战争,让小小的图坦卡蒙就失去了父母,只和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安克赫娜蒙相依为命,埃及落到了艾伊和荷伦布的手中,他更像是一个傀儡,最后,在十九岁那年,死于一场车祸。
那场车祸,也是让考古学家争议的车祸,有人说是艾伊制造了这场车祸,也有人怀疑是他的将军荷伦布,更有人认为,死的并不是图坦卡蒙本人…
"安雅,让我抱一会儿…"图坦卡蒙低哑的声音拉回了安雅的思绪,她为她怀里的人感到了哀伤,这少年只有半年的命了。
"你的身上,有母亲的味道…"那带着哽咽的声音带出了一位少年法老的脆弱,安雅的心,融化了。她展开双臂,回抱着怀里颤抖的图坦卡蒙,可怜的少年,你这些年,是怎么过的?难道,你的冷漠和冷酷,只是伪装?
是为了提防艾伊吗?
安雅莫名地,想起了那一晚,那个她被纳克特门追捕的夜晚,少年吻了她,那是想显示他是至高无上的法老王而刻意的表现?安雅笑了,这个少年法老还真是孩子气,难道当众吻了她,就证明他是一个成人了吗?
怀里的人呼吸渐渐变得平稳,但拥抱她的力道却并未散去。安雅在图坦卡蒙的怀抱中,费力地仰起脸,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少年淡淡的小麦色的下巴。
或许因为少年被保护着的原因,他的皮肤不像那些士兵一般黝黑,而是淡淡的小麦色,和黄种人接近的肤色。
那薄薄的唇,很性感,这么性感漂亮的唇线和尖尖的下巴,让安雅好奇,面具下究竟是怎样的一张脸?
图坦卡蒙难道真的因为什么而毁了容貌,才会戴着这样一个面具?图坦卡蒙的面具?
难道,这就是那个面具的由来?在图坦卡蒙的墓室里,考古学家找到了一个精美的面具,但那个面具显然不是图坦卡蒙现在戴的这个,因为那个很巨大,而且有22公斤,如果戴在头上,头都要断了。
"噗嗤。"安雅忍不住笑了,因为笑而颤抖的肩膀惊动了图坦卡蒙,他几乎就快睡着了,安雅身上的清香,似乎带着一种温暖的感觉,能让人安心。
而安雅突然的笑声又将他从迷蒙中拽回,他有点惊讶地看着正捂着嘴偷笑的安雅,她竟然笑了,而且是在自己怀里笑的。
图坦卡蒙不禁好奇:"安雅,你在笑什么?"
图坦卡蒙突然说话,让安雅惊了一下,慌忙推开他,坐起身,理了理有点凌乱的长发,随意问道:"你有没有想过做一个更大更精美的黄金面具?"
这一句为了打破尴尬的话语,却让图坦卡蒙上了心,安雅万万没有想到,图坦卡蒙的面具,正是由她这一句随意的问话而来。
图坦卡蒙也坐了起来,沉思了一下:"安雅,你的建议不错,我的墓室里的确缺少一个面具,我还正在考虑用什么做呢,没错,就用黄金,还要镶上宝石。"
"墓室?"安雅惊呼了一声,图坦卡蒙懒懒地再次躺下:"没错,墓室,每一位法老,都会建造自己的墓室。"
"这个我知道,埃及的法老们很早就会为自己的死亡做准备,不仅有墓室,还有金字塔,我只是惊讶你这么早就…"
"因为埃及人为战斗而生,我只会在战场上而死!绝不会死在那些卑鄙小人的手中!"图坦卡蒙忽然转为阴沉冷酷的声音,让安雅担忧。
"抱歉。是不是又吓到你了?"图坦卡蒙的声音转柔,那柔柔的声音让安雅迷惑,这声音和阿卡的声音很像,虽然这个声音,只是在阿卡温柔的时候出现,但这片刻的声音,和阿卡对她说的每一句爱语,安雅都无法忘记。
或许,少年的声音都差不多,安雅这么想着,十八岁的少年,变声也应该结束了吧。
"安雅,你怎么了?"见安雅在一边默不作声,图坦卡蒙有点心急,莫不是真的吓到她了?
安雅摇摇头:"只是你的声音很像阿卡,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