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一回到这方面,韦烽马上变了一个人似的,俊颜恢复冷漠,重新爬上床,再次陷入郁闷和郁结。
李映菊又是一声长叹,跟着走进床畔,“烽儿,母妃明白你的想法,可是母妃跟你讲,寒菱她心中依然有你。”
“我第一次碰见她的时候,她昏迷当中,嘴里不断喊着你的名字;得知我的真实身份后,她愿意叫我婆婆;知道你被张文冲追杀而下落不明,她整天心神不宁,为你担心着急;这一切,无不说明她对你的牵挂,无不说明她对你的爱。”李映荷继续劝慰。
“那是以前,如今,一切都变了,她再也不会接受我,更别说爱!”韦烽低头,深深埋在膝盖间。
“不是,才不是!”李映菊连忙解释,“母妃不知你们在那场婚礼上经历了什么,但母妃肯定,寒菱爱你的心不变,否则,他不会张罗着为你复国。”
“哼,我堂堂一国之君,却要靠女人和情敌来复国,韦家的江山,我不要也罢!”韦烽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他从没如此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的无能和软弱。
他的难过,李映菊看在眼中,他的痛苦,李映菊明白在心,可怜的孩子,她那可怜的儿子。
李映菊满腹愁云,迅速坐下,伸手抚上他的头发,把他当成二十多年前那个小小人儿,他柔声细语,“烽儿乖,一切会好起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李映菊的温柔安慰,让韦烽感到一股久违的熟悉,压抑了几天的苦闷和沉烦,顷刻间均爆发出来,很多年没哭过的他,竟然抱头低啜出声。
李映菊也陪着他暗暗掉泪。他的皇儿,自小就比别的小孩坚强,接管了裕晫皇朝,更是素有冷酷君主之称,如今,他哭了,他竟然哭了,哭的那么伤心,那么凄然。
李映菊心揪得很,手臂一伸,把他纳入胸前。
依偎在这个溢满慈爱的温暖怀抱,让他感觉回到过去,他顿时无助的好比一个小孩子,“母妃,我好喜欢她,好爱她,我愿意用整个性命去爱她,可她就是对我生产排斥,我是皇帝的时候,她不稀罕;我一无所有的时候,她也不稀罕。她到底想要怎样?她到底要我怎么办?”
“烽儿,可怜的烽儿!”李映菊已经泪流满面。
“以前还有珞珞帮忙,但现在,就连珞珞也离我而去,在他心中,柳霆沛才是他的爹。柳霆沛自小把他养大,而我,什么也没做过,一点为人父亲的责任都没履行过!还有,柳霆沛和菱菱来自同一个世界,他们有共同的观念,共同的想法,共同的语言,而我呢?”韦烽语气渐渐转向自嘲,还隐隐透出绝望,“也罢,也罢,算了,算了!”
“不错,柳霆沛条件或许比你好,然而,爱就是爱,寒菱曾经是你的妃子,珞珞是你亲生,这一切都不会变,所以事情还有转机。”
李映菊眼泪停止,“母妃和寒菱相处过一段时间,对她也算了解,你自暴自弃,简直让她失望透顶,你拒绝她,等于将她推向柳霆沛的怀抱,接下来,你还拿什么跟柳霆沛比?”
“不用比,我打算放弃,这样的爱,很累,真的很累。”韦烽心情逐渐平复,整张俊容恢复冷漠,“母妃,对不起,请原谅孩儿的无能,韦家的江山,就由它去吧,反正时代变迁,总有一天会成为别人的……”
“烽儿你这是什么话!”李映菊气急败坏,不由大喝一声,“你父皇和先祖们,假如看到你现在这样,他们一定死不瞑目。”
韦烽不再吭声,仍旧心灰意冷。
“烽儿!!”李映菊摇晃了他几下,想到软的不行,于是采用激将法,“你以前的胆魄和坚强呢?你以前的智慧和才华呢?很小你就懂得,对于喜欢的东西,即使付出性命也要保住。如今受到一点挫折而已,你却想着放弃?”
“凡是贵在尝试,你不去试,又如何知道不行?珞珞亲近柳霆沛,说明他是个重感情的孩子,就像你所说,毕竟霆沛自小把他养大。但这并不代表他忘了你。你受伤那段日子,寒菱亲自煮汤和做点心给你,这不正说明,一切都有机会吗?”
听到这里,韦烽总算有些动容,记起珞珞那天对他讲的“秘密”,于是讷讷的问了一句,“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李映菊见状,窃喜而道:“马上去找寒菱,跟她商讨如何逼迫李映荷等人交出玉玺。”
发现韦烽还是磨磨蹭蹭的,她不禁又督促一下,“烽儿,别再犹豫了,你越迟找寒菱,代表她和柳霆沛相处的机会越多,紧急关头,面子暂可先放下,总之你要记住,有了资本,才能和柳霆沛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