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贵呢!”汤夫人摇了摇头,“算了,睡不着,就睡不着吧。”汤夫人愁得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了,这家里,里里外处都要银子,老头子现在只挂了一个闲职,体面有,场面有,就是没有
银子,可怎么办啊,想着什么当什么东西才好,唉,这日子怎么过啊。
“夫人”嬷嬷欲言又止。
“怎么了?”汤夫人停下转动的身子,看向自己的老嬷嬷。
“老爷他……”嬷嬷张嘴,可是自己一个奴才能说这些话吗?
“我都急死了,你大胆的说,没心情怪你”汤夫人看着跟从自己娘家过来的老奴,还是给面子的。
“是,夫人,是这样的,我跟你去临齐时,听世子府下人说,北齐现在什么都缺,最缺的不是银子,是人才”虽然老嬷嬷不懂什么叫‘人才’,可自家老爷也算是有本事的人吧。
“什么意思?”汤夫人居然从一个奴才嘴里听到这么有见地话,不敢置信。
“老奴就大胆的说了,老爷一手好算账的本事,又通晓金曹之事,在这金府郡掾史职位上做了这么久,肯定熟得不能再熟,若是老爷认个错,说不定……”
“啊,”汤夫人心想,是这样吗?
临集世子府,慎独的经文终于停了下来。
夏景皓和吴明德两人一骨碌爬起来,跑向吴婉娇,发现她正咬紧牙关,额头有汗冒出。
“产婆,产婆”夏景皓大呼,看着脸色渐渐红润起来的吴婉娇,心如有一块石头般落下。
吴明德把女儿朝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怎么也看不够,虽然女儿还是昏迷不醒,但是他还是止不住说道:“我的娇娇,你受苦了。”
产婆和胡婆子等人蜂涌而至,却又各司其职。
夏景皓亲了吴婉娇的手,吴明德亲了吴婉娇的额头,两个男人依依不舍退了去出。
慎独看了一眼神思已久的上宿之星,双手合拢,默默念了句‘阿弥陀佛’笑了笑也走了出去,看了看守在门口的众人,微微一低头,撩起僧袍走向外面。
“大师,你这是……”吴明德见他这样似乎要走,追着喊了一句。
“老纳该回去了。”慎独不紧不慢看向众人,给人以平静、温和,无论怎样烦燥,倾刻间都化无乌有。
“一口水还没有喝呢?”夏景皓傻愣愣的说了一句,这是吴婉娇平时对人客气时的一句俗话,他不知不觉说了出来。
慎独看着他笑了,“千年修得共枕眠,”
“啊”夏景皓更傻了,不知自己该如何,是想问娇娇好没好,还是不问,怕自己承受不起这不好的结果。
慎独说完之后,不再管他,朝众人点头示意,“老纳回了,各位有缘再见。”
北齐王上前一步,“大师不远万里来此,辛苦了,请受夏某一拜”说完低头躬身行了半礼。
慎独却没有停住脚步受他的礼拜,没有回头的慎独说了一句:“缘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