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说得很快,中间都不带想的,最后一句话也是她现编出来的,就是随便扯个借口,往陈威明身上引。
那边沉默了很久。
从陈威明听到姓丁的三个字,他便开始眉头紧锁,再也没展开过,他一根烟抽完,又点了一根,办公室里烟雾缭绕,他头发这两天斑白得厉害,少了之前的沉稳和熟敛,反而多添了几分颓靡。
他不挂断,陈玄也耐着性子等着他。这次她耐心特别好,陈威明想无言到几点,她都奉陪到底。
丁孝柔不管是谁,对陈威明来说都是致伤的重重一击,陈玄最喜欢看到他被人捅穿脊梁骨的样子,因为只有那种时候,陈威明身上的傲骨和鳞刺才会自我收拢,像个正常、有软肋的男人。
无声了五分钟。
陈玄到厨房倒了杯水,她还是没说话,咕咚咕咚悠哉地把水喝光了。
崔和辰回自己房间了,陈玄盯着那扇房门看了好久。
他每次都会自觉避开陈玄打电话,就像他说的,陈玄不主动说,他就不主动问,崔和辰等的一直都是她敞开心扉,而不是他时时紧逼。
他们在一起前,在校门外公交站牌那里对话的那次,也是崔和辰刻意引导。
不然陈玄永远也不会把自己对他那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当做是女生对男生的一种悸动和喜欢。
他们两个人像是站在一座独木桥上,陈玄想往他那边走,因为她知道,崔和辰正敞开着怀抱等她自己慢慢走过去,那段距离不远不近,但陈玄每迈开一步,都十分的小心甚微。
她怕全身心的付出之后,稍不留神,跌下独木桥,把自己摔的粉碎。
即便是她唯一的朋友,吴悠悠,她也都有所保留。关于她的家庭,她小时候的事情,她一句都没说过。
会有一个人毫无保留地爱你吗?陈玄很想大声地说一声“是”,而且她相信那个人已经出现了,所以她才会慢慢放下防备,一小步一小步地向他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