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雾很疑惑,但不妨碍她松了一口气。
方才哥哥的样子太奇怪了,让她觉得慌。
许知雾走后,好一会儿,谢不倦才重新打开门,叫了绿水进来。
“你拿这个去找张太医。”谢不倦从袖中取出一块沾了些许“补汤”的帕子,目光有些沉。
他极其厌恶失控的感觉。
尤其在他珍视的人和事上。
绿水接过来,明白这块帕子沾上的东西多半有问题,是什么,怎么解决,都需要去找张太医之后回禀殿下。
张太医就住在府上,绿水退下之后急匆匆去找了他,不到一柱香时间便回来禀道,“殿下,张太医认得这汤药。”
谢不倦看向他。
“张太医说这是宫内太医署的壮、阳方子,不仅如此,还额外添了几味助、兴之药。”
谢不倦竟然并不很意外,当即问道,“如何解决?”
“张太医建议殿下——”绿水顿了顿,悄悄瞧了眼谢不倦的脸色,一对眉毛古怪地扭了扭,“行、房。”
谢不倦坐着没动,两颊泛红,额际已然生出细碎汗珠,他闭了闭眼,“除此以外。”
“殿下,张太医说这方子药效极大,强忍伤身,还会生出幻觉。因此用过这药的无一例外都会看见心底深处最想见之人,从而纾解出来。”
“……绿水,准备一桶冰水。”
“殿下!”绿水急道,“张太医料到殿下会如此,再三与属下说,不可用冰水,不可用冰水,比强忍还要伤身呐。”
“去准备一桶凉水。”
绿水离开之前还是犹犹豫豫的,频频看他,谢不倦终于说,“只是沐浴,你放心。”
待他将一桶桶井水提进耳室,倒入浴桶之中,再出来时明显察觉到谢不倦的呼吸声已经重得可以听见,脸色也越发绯红。绿水心里担心极了,生怕他家殿下不听医嘱坏了身子,当即鼓起勇气说,“殿下不是喜欢许姑娘吗?为何不与许姑娘……”
谢不倦抬眸看他,目光沉沉,绿水便知殿下兴许是不愿唐突了许姑娘,遂退而求其次,“那属下去给殿下另外找人?殿下放心,此事属下绝对不会叫许姑娘知道了。”
“不必多言,出去。”
“殿下……属下发誓,此事绝不会有任何后患,若有违誓言,属下愿自刎谢罪。”
绿水的忠心无须多言,但他理解不了谢不倦所思所想所求。
谢不倦不再斥他,叹了一声道,“绿水,你去门口守着,这是命令。”在绿水无奈地垂首走出几步后,谢不倦又添了句,“切记,勿要放阿雾进来。”
“是。”
绿水这才意识到,许姑娘在他家殿下的心里竟然重要至此,便是再难忍受,也不愿碰她。
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既然殿下喜欢许姑娘,许姑娘也不排斥殿下,甚至待殿下十分亲昵,殿下为何不肯与许姑娘行、房呢?
反正看殿下这架势,是要娶了许姑娘的,就是当提前洞房。
尤其现在情形特殊,不能以常理论之。
他一个没有心上人的都能想明白的事情,殿下为何还非要等到成亲之后?
同一时间,许知雾也在沐浴。
她有些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