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痕!”
凤久澜突然从屋子里冲了出来,站在门口,发了疯一般的大叫着。
他的声音很大,穿透重重的人流,传到刚回来的云轻痕的耳中。
兰裔轩赶到的时候,一眼就发现那你抹靓丽的素色,站在最里边的位置,这样的弦月,他从未见过,满脸的泪痕,站在人群中,一双被泪水模糊的眼,像是深秋被雾气笼罩的山林,什么都瞧不清,仿佛只要踏入,便再也出不来,想哭却又哭不出来,双肩颤抖,不停的哽咽着,迫切,焦躁,哀绝,脆弱的就像是用玻璃做成的娃娃,让人忍不住想要呵护在掌心。
这样的弦月,这样的弦月——
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刚好看到站在门口的凤久澜,不由的又是一惊,衣裳褴褛,发丝凌乱,赤着脚,他的脚和他的脸一样,在月光的映衬下泛着近乎透明的光泽,没有丝毫的血色,也不知是在哪里磕破了,那鲜红的血迹很是明显。
他见云轻痕跑了过去,苍白的脸上露出了虚弱的笑容,恍若清晨刚刚升起的旭日,虽只有丁点的光亮,却让人觉得炫目,可那轻微的光亮,却让人忍不住惋惜。
他朝着云轻痕的方向跑了过去,紧紧的握住他的手:“轻痕,轻痕。”
那声音急促,颤抖的十分厉害。
云轻痕脸上的表情十分平静,那是近乎麻木的平静,却仍有无法掩饰的悲伤和无奈,仿佛已经习以为常,轻轻的叫了声:“殿下。”
凤久澜仿佛没听到一般,视线在人群扫了一眼,一只手突然松开云轻痕的手,指着那些围在四周的人:“他们把我的月儿带哪里去了,她还那么小,吃不了苦的,你让他们把月儿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