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无忧知道这并不是简子渝想要的,也不是大家想看到的。简子渝可能自己都没想过自己会跌出三名之外,或者是五名之外。
她担心的眼神有如实质,几乎是紧紧地贴在简子渝身上。
都知道这是一个插曲,还有很多组需要关注,前方高甜的高光时刻也更夺人眼球一些,一场比赛而已,没有被淘汰就应该值得庆祝。
但祝无忧知道不是,简子渝把每场比赛都看得很重要,作品刚垮的那一刻,她看进了简子渝的眼睛,那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跟着垮掉了。
从垮掉的那一刻,他的表情就是木的,眼神也没有聚焦,段麟和段易拍着他的肩膀小声地安慰他,他也没什么反应,只有跟随大流鼓掌的时候,会有一点点反应——他盯着前方高甜的作品,一直盯了很久,似乎那里藏着一点点如果。
——如果……他们的蛋白霜结构稳定,他们的作品,应该仅次于今天表现最好的高甜吧。
简子渝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他在台上冒出的汗一直到赛后采访都没有干。
自从简嵩山来过,他决定参赛之后,他就觉得自己一直在悬崖边上行走,他的春枝小鸟倒下去的那一刻,他仿佛看见了悬崖底下深不见底的空洞张开了血盆大口,他的梦想、坚持,和关于甜品的前途,都随着一起倒下去,被血盆大口吃得连渣都不剩。
侥幸晋级。
然只留下他这副空壳了。
他实在是被吓坏了。
在回去的车上也说不出来一句话,抓着祝无忧的手像抓着救命的浮木,稍微安心了些,但不能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