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鸿运的口碑已跌入最低谷。
谢立陪绮罗单独聊了一下午,说到年轻时和程蕴纪晓鸿创业种种,还哭一场,绮罗倒是从没见过他这么伤心。
可同样的,他仍然毫不怀疑程蕴是自杀。
吃过晚饭,绮罗早早睡下。
第二天早上五点半被程芮叫醒时,仍是疲倦不堪。
洗漱完毕,换好孝服,坐上谢家的大车,在程芮关于告别式流程的反复叮嘱中,车队浩浩荡荡往枫岭墓园而去。
山里已下过雪。
还有零零落落的枫叶挂在枝头,寂寥地给漫山白蒙蒙缀上艳色,炽红得像血。
“宾客保守估计有三百人,我简单给你介绍一下,你不用每个都记得……”程芮还在说。
“爸不喜欢热闹。”看着窗外的绮罗忽然说,“他说过,若死了,不用葬礼不用祭奠,骨灰随意撒哪里,大海或者野草地。他说,世间万物都一样平凡,又一样伟大。”
车内气氛有片刻尴尬。
“七七。”程芮叹口气,“现在不是文艺的时候。在谢伯父面前你可千万别这么说,你知道他为鸿运这些天忙上忙下……”
“我知道。”绮罗抿抿唇,“我明白,我很感谢干爹,我只是想到爸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