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严行向我报平安说飞机已经降落的时候,我正在一家辅导班试讲。讲完了,我回严行的消息:那你好好休息,记得吃午饭啊。
辅导班的老板说:“小张,讲得不错,那你下周就过来上课吧。”
我教初中数学,一节课一个半小时,一百块钱。辅导班的位置离我家很远,坐地铁要将近一个小时。老板说他们刚开办不久,没有经费,所以只能开在一个挺旧的小区里。一间屋子就是一个小教室,有吊扇,没有空调。
试讲二十分钟,我的后背就满是汗水,衬衫湿透了粘在皮肤上。
走出小区,我又热又渴,想去旁边的报刊亭买瓶水。可转念一想,再忍几十分钟也就回家了,还是回家喝吧。能省一点是一点。
我算了算,这个辅导班一周要求我讲五节课,周一到周五每天一节,那就是一周五百块钱。从七月四号到八月十号,我能上够五个礼拜的课。这样就是两千五百块。北京到西安最便宜的慢车硬座是148块5毛,来回是三百块。这样还剩两千块钱出头,玩五天,应该够了。
我想去西安找严行。
我太想他了,虽然我们只分开了不到24小时,但我真的、真的很想他。
第51章
七月底八月初的时候,我已经攒够三千块钱。辅导班的老师对我挺满意,除了初中的数学课,又给我安排了化学课。
我几乎每天都要往辅导班跑,挤很久的地铁,然后走进小小的屋子里讲课——那屋子方方正正闷得像个铁皮盒,一节课下来,我的后背总是湿透了的。
讲课也挺费嗓子的,以前我做家教都是一对一,和学生说话的时候用正常音量就行,现在却是得连续地扯着嗓子讲课,三天还行,一周下来,嗓子就彻底哑掉了。
所以严行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就用“我爸在家”的理由推脱说不方便讲话,还是打字吧。我没告诉他我在辅导班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