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只剩下我和严行,然而气氛已经和之前截然不同。我们两个对着一桌残羹剩饭,都沉默了。空气里还残留着苏纹的香水味。
半晌,我问严行:“她和你……是朋友吗?”
严行看看我,旋即移开目光,说:“是。”
我暗暗攥了一下拳,继续问:“哪种朋友?”
其实我觉得这样太小气了,挺不好看的,真的。我和严行才在一起几天,我就开始盘问他的朋友了?我是个男人,就算现在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但也应该大方一点,而不是像个处处紧张又小心的怨妇。
况且,严行的朋友,大概,也确实都不是一般人……我第一次见苏纹是在随喜会馆,也是在那里,严行的朋友当着严行的面召了妓,留下三个避孕套。这是严行告诉我的。
或许他们这些有钱人自有一套玩乐交往的方式吧。
严行小声说:“就是……普通朋友。”
我在心里一遍遍警告自己,张一回你别问了,别问了,别问——我咽了口唾沫,问严行:“她怎么会有电梯的卡?”
严行双手交叠在膝盖上:“就是……之前……给她的。”
“为什么?”
“她……我刚搬来的时候,她来帮我打扫卫生。”
可严行租得起一个月五六千的房子,不知道请钟点工吗?用得着叫苏纹来帮忙打扫卫生?
“最后一个问题,”我强忍下心中的不适,“你不是很讨厌她吗?”
严行不说话了,睁圆了眼睛看着我,目光中似有愧疚,似有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