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相接的那一秒,我忍不住想给他打个招呼,我想哪怕严行只是冲我说一声“是你啊”也可以。
然而严行只是扫我一眼,不待我说话,就侧身,快步上楼。
他那么清瘦。我扭头,只看见他的背影闪入人群。
晚上回寝室,我问沈致湘:“你知道严行在哪儿租的房子吗?”
沈致湘想也不想地说:“不知道啊,你都不知道我咋可能知道。”
我沉默。
晚上睡觉我做了个梦,梦见严行又跟我回家了,是夏天。他穿着短短的牛仔裤,一件明黄色t恤。他在我家吃了很多红烧肉,吃得肚子都微微鼓起来了。然后他躺在我的床上,眯着眼睛晒太阳。
我对严行说,你不是不理我么,吃肉倒是吃得挺痛快。
严行笑眯眯地,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脸,说,没有不理你呀。
他的手心很温暖,摩擦着我的脸颊,像我小时候一到冬天,就喜欢把老妈刚煮好的鸡蛋贴在脸上。
然后我就醒了,清晨六点十七分,天亮了,窗外有麻雀的叫声,严行不在。
中午回寝室睡午觉时,沈致湘正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和杨璐打电话,他温柔地安慰着杨璐:“哎,璐璐,不怕啊,就是个噩梦,哪来那么多虫子啊,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