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是,”先前的女声说,“他病历本上有户籍嘛,陕西的。爸妈从陕西跑过来打孩子?我看不像……而且他是他室友送过来的,真行,不只是鞭子抽呢,那俩膝盖都是肿的,一看就是跪了很久。哎……现在的孩子。”
几秒后,护士站爆发出一阵低低的笑。
又一个女声笑着说:“你们能不能关爱一下青少年哎,净想那些……多好看的弟弟。”
中气十足的女声:“不是我们瞎想!你们……不要说出去啊,其实那孩子,那儿也……”她的声音太低了,听不见说了什么。
我只觉得头皮发麻。
鞭子抽的。跪了很久。
严行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攥了攥拳头,走到护士站:“31床要拔针。”
那几个年轻护士彼此看看对方,目光暧昧。随即,一个护士走出护士站:“走吧。”
她给严行拔了针,叮嘱我:“每两个小时给他测一温啊。”
“嗯,好……谢谢您。”
护士把输液的针管绕了几圈攥在手里,状似无意地问:“你是他室友啊?”
我点头:“嗯。”
“你怎么不早点把他送来呢?”护士说,“持续高烧要出大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