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好抱着一丝侥幸的希望,问前台服务员:“请问没身份证能开房吗?”

大概是值夜班的缘故,服务员一脸倦怠和不耐烦:“不能不能,我们这儿必须要身份证。”

“就住一晚上,”我掏出学校发的饭卡,“您看,我俩都是学生,这是我的校园卡,实在是忘了带身份——”

“我带了,”一直挂在我身上的严行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忽然开口道,“在我……书包里。”

交完钱,拿钥匙,进屋。

这宾馆的地上铺着地毯,不知多久没清理过了,泛着一股明显的酸臭味儿。但这时候也顾不上这些了,严行说完刚才那句话,又迷糊过去。我拖着这么一个比我还高的醉汉,实在费劲。

我把严行放在床上,为他脱了鞋,然后自己也脱鞋爬上床,直接和衣睡了。

再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

我看着天花板上的方形顶灯呆滞几秒,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宾馆,紧接着,昨晚的事情悉数涌入脑海。

我坐起来,发现身边没人,倒是被子紧紧裹在我身上。

浴室有水声。

“严行?”

“嗯,”严行的声音从浴室里传出来,“我冲个澡,马上就好。”

我用力按了按太阳穴,掏出手机,已经十点一刻了。班级群里有一条消息,是班长发的通知,明天开班会。沈致湘给我发了两条消息,一条是昨晚十二点半发的,问我接到严行没有,一条是今天早上八点发的,问我人在哪儿。

我回了沈致湘的消息,放下手机,脑子里乱糟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