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门,男人没有往里走:“你去把他带走吧。”说完也不等我回答,就带转身带上门,出去了。
空气里有一股淡淡的酒味,我想大概是严行喝的?然后我发现这房间里又有屏风。
窄窄的四扇,深棕色包边,主体是半透明的玻璃——大概吧。屏风上绘着一棵盛开的桃树,一只喜鹊正展翅飞向桃树。
我绕过屏风,眼前赫然出现一张床。
很宽大的一张床。床上,睡着严行。他侧着身子面向我,膝盖缩在胸前,身上胡乱裹了床红色绸面棉被,露出穿着黑白条纹毛衣的肩膀。严行睡着了,呼吸声很沉,但眉头皱着,脸颊发红,看上去似乎不太舒服。
我无声地叹了口气,心想严行怎么就这么爱喝酒呢?我没叫醒他,先去把他丢在地上的拣了起来。
然而抬起头的一瞬间,我愣住了。
那扇屏风,竟然,是双面的。
外侧是桃树喜鹊,内侧却是……是……
是春宫画。
一扇上画着两个男人,另一扇上画着一男一女。
我的脸一下子烧起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春宫画,两个赤身裸体的男人叠在一起,一个把另一个压在地上,没错,不是床上,是地上。他们身旁,画着一条细细的溪流。被压的男人的两条腿缠在另一个男人的腰上,他自己的那东西高高翘着。
另一边,女人和男人都站着,女人被压在墙上,仰着头,闭着眼,朱唇微张,黑壮的男人从她身后进入。
我的后背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我不知道屏风上为什么会画这种东西,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而严行,他总不会是一个人喝成这样的吧,那之前和他一起喝酒的人是谁?为什么这房间里有一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