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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苏忆笙第一次收到匿名礼物,刚开始是每天摆在她桌上的牛奶,慢慢演变成书页上的留言:“今天你又对我笑了。”“留齐刘海吧,会更可爱的。”“记得把校服扣到最顶上。”

“哪里来的神经病!”苏忆笙气得将书页撕下来,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然而这只是噩梦的开端,她总在半夜接到电话,接起来对面却一言不发,更多不堪入目的图片和信息发到了她手机里,迫使她不得不换了个新号码。但通常没过多久,这个人又会重新找到她。

老师说会找出是谁在干扰她备考,明明翻看监控就能知道的事,最后却以查不到而不了了之。

前几天和玩偶一起送来的,还有一本以苏忆笙为主角的相册,首页的相片槽里停留着一只蝴蝶,闪耀而渐变的蔚蓝色蝶翼僵直着,不细看会以为是道美丽妖冶的印花。

苏忆笙申请了校外辅导,自此不在学校上课复习,连今天的月考也没参加,蓝庭替老师改卷子改到这个点才离校,天已然全黑了,半路还遇到这么个神经病。

“蝴蝶是你送的。”

蓝庭回想起苏忆笙战战兢兢的模样,明明那么开朗的一个人,却因为最近这些事鲜少露出笑容,偶尔听到声响都会惊得浑身一凛。

他几乎按捺不住怒气:“该离她远点的是你,你已经严重影响到她正常生活了。”

“离苏忆笙远点。”那人还是只有这么一句话。

“你能不能认真听人讲话?你的方式用错了,就算我远离苏忆笙,她也不会喜欢你。”

他话音刚落,猝不及防挨了一耳光,颊上登时火辣辣地疼起来,连眼镜都甩飞出去。

那人的脸模糊压过来,迅速拽住他的衣领,将他用力往墙上一掼,冰凉的瓷砖撞得蓝庭头痛欲裂,他抵着墙根蹲子,耳边嗡嗡地响。

和这样的人讲道理是没用的,但他直不起身去反抗。

“不离她远点是吗?”那人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一脚踩在他腹部,阻止他爬起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蓝庭不知道他要做什么,隔了层校服衬衫,球鞋坚硬的底板仍旧磨得他不舒服,他挣扎着,看见他举起手机对着自己,骤然大亮的闪光灯令他不适地闭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