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庭等不及水雾缓缓散去,眼镜推到发顶,贺霭的脸近在咫尺,清亮瞳仁一错不错地凝视着他。
“明明每天晚上都见。姥爷家好玩吗?”
“还是小时候的样子。除夕上午去看了我妈,毛梓奇总是吵我,我知道他不想让我低落,但真的幼稚死了。还有亲戚都避免在我面前提起她,我说过以后改了很多,我觉得她应该希望大家多数是笑着想起她,这样她也会放心了。总之一切都好,就是想你想得不太好。”
贺霭看不腻一般盯住他。
想象的吻迟迟不来,蓝庭主动扬起下巴,尝了尝眼前的嘴唇,贺霭顺势抱紧他,蓝庭护着那两杯险些被压破的奶茶,胳膊搭在他肩上,呼吸间尽是贺霭皮肤上温热的味道。
贺霭更深地回吻他,干燥的唇舌逐渐黏腻,潮湿,难解难分。
“哥哥,我真的好想你。”贺霭抵着他的额头,吐息和心跳乱得毫无章法,全心全意要溺毙在蓝庭氤氲的眼神里。
蓝庭狎昵地蹭他鼻尖,又轻轻碰了碰他的唇,“都见到我了还要撒娇。快走吧,这里不让久停。”
贺霭给他系好安全带,再系自己的,妥协说:“行,反正今天还长。”
贺霭驾照到手还没捂热,上高速前和驾龄两年的蓝庭调了位,后者生疏地掌握方向盘,如坐针毡,慢悠悠走了一路。若不是贺霭喝了两杯奶茶,急得要抠窗户,可能得过了午饭才能到温泉山庄。
大抵是正值节日,入住又恰巧是一对,从门前开始,一路到床头都零零落落撒了花瓣,窗台桌面摆上香薰蜡烛和玫瑰花盒,大床中央用毛巾叠了两只交颈成心形的天鹅。贺霭人生第一次享受这种服务,拍了照片留念。
别墅里有口露天私泉,不必去大汤池里跟生人面面相觑,他们叫餐到房里,一边泡足汤一边用餐。吃完接着收拾装备,马不停蹄奔赴雪场。
两人都有滑雪基础,直接上了高级道,在爬坡缆车上,贺霭扣着蓝庭的五指,说要大显身手。结果老天成心让他难堪似地,他刚准备直体倒幅就翻车了,蓝庭滑着双板,稳稳跟在后面,见证了他扑倒在雪地里的全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