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开始!”
几人抬起酒杯要碰,贺霭也跟着举杯。八个杯子撞在一起,大家一起喝过一杯,又满上,酒精将负能量冲到脑后,两个结伴从东北来的大姐姐压着声音说以后有机会请大家吃正宗的东北烧烤,比这实在多了。贺霭听他们天南地北地聊,发现只要是人,生活都谈不上不容易,总避免不了被这样那样的鸡毛蒜皮所累,谁没想过一了百了,但只要尝到生活给的一点甜头,又盼着下一点,就这样义无反顾地走下去,被生活给予的希望折磨,又像个抖一样甘之如饴。
“活着的意义就是活着。”叶戈突然说。
场面安静了一瞬。
“行啊叶大帅哥,看不出来还是个哲人。”
叶戈摆手:“不是我说的,余华说的。原话是不是这样我忘了,大意如此。”
叶戈居然看书这事儿再度震惊了贺霭一次,看来以貌取人真的非常不可取。他举起玻璃杯:“坚持的意义就是坚持。”就像他在坚持找游晚这件事上。
他这一句带出了更多五花八门的答案:“不服输的意义就是不服输。”“吃烧烤的意义就是吃烧烤。”“沙雕的意义就是沙雕。”“意义的意义就是意义。”
“禁止套娃啊。”
八人快快活活喝酒吃肉,直到有人提起明天还要骑车,便适可而止地收拾结账,一起顺道消食。路上贺霭记着kl的吩咐,青海太冷不适合冰敷,去药店买了治晒伤的外涂药膏,拎着袋子回去的时候,老板在前台放了“暂停服务”的牌子。大家散伙后叶戈什么也没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
走在灯光惨淡的走廊上,贺霭却不如往常畏惧。他飞快地回房洗漱完,上好药,在房里插好自带的小夜灯,钻进被窝里给kl发语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