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是听他的,”南津轻声说,“我知道。”
几乎有那么一个瞬间,南津感觉快要支撑不住了,要将自己的害怕脱口而出,要拔腿去见他。但这一句话落音后,他堪称残忍地将自己摇摇欲坠的意志力又往上拔了拔,哪管心魂欲碎、血肉模糊的,仿佛死过一次又挣扎着活过来那样。只面上看着,仍是惯常的样子。
南津的手冰冰凉的,又消瘦,华姨握着他的手,跟握着一具毫无生命特征的手骨架没什么区别,便连动也不敢动,只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说:“你不去找他吗,再不去,他就要走了。我走时他刚点了一支烟。”
华姨最后这句话是很有心计的,既提醒南津烟抽完了,人就该走了,又向南津告了状。也只有南津能管得了耿介抽不抽烟。
南津却说:“你找个地方歇着吧。今天不小心把药撒了,明天帮我约一下医生。”
他从沙发边上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华姨,不经意间,总算显露出几分被人捧在手心里养出来的骄矜之意,即使他自己并不自觉。
但下一秒,他就弯下了腰,极轻地吻了吻华姨的额头,如一个普通的晚安吻,亦如劫后余生之人在隐秘地表达自己的珍惜。
作者有话说:
感觉好难把自己想的东西表达出来,如果写完了你们能理解,那我就成功了。
第13章
钟桐觉得今天的南津有些不一样,尽管他掩饰得很好,但终归逃不过专业人士的眼睛。况且,今天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这实在不一般。钟桐闲话一样问南津:“陪你来的是?”
“耿家的人。”南津有些恹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