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说实话。”
“这就是实话!好吧,其实是罗曼滚下楼梯的时候我刚好在下面被他砸中了,但是从结果上来说,的确是托了我的福罗曼才毫发无损,所以我确实从客观上保护了他。”西萨尔振振有词。
劳伦斯瞄了他一眼。“每次见到你,你的厚颜无耻程度都能刷新我对世界的认知。”他放下x光片,“还好这次伤的是手,如果伤了腿,你就等着一辈子坐轮椅吧。到时候甚至不用麻烦阿列克斯的哥哥扮演公爵,你能直接上。”
“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不过接下来一段时间我是没办法上课,也没办法参赛,更没办法参加历史重演战役了。”西萨尔颇感遗憾,尤其是对最后一点。
“这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件好事。所有人。”劳伦斯重点强调了最后三个字。
“对罗曼怎么能算好事?没人给他上课了耶!”
“也没人性骚扰他了!”
然而当事人罗曼丝毫没有觉察教练有意性骚扰他的事实。他坐在病房所在的走廊尽头,忧心忡忡地望着自己手腕上的绷带。除了一些擦伤和淤青外,他毫发无损。但是西萨尔就没那么幸运了。他手臂骨折,还有轻微的脑震荡,需要住院观察一晚。劳伦斯正在病房里慰问他。可以说这次是他为罗曼挡去了一场霉运。
我好像只会给身边的人带来灾难。罗曼难过地想。
医生护士推着轮椅或推床在走廊上来来去去,缠着石膏夹板、拄着拐杖的患者慢悠悠地四处徘徊。没人留心这个忧愁的黑发年轻人。因为差不多每个人都跟他一样忧愁。这儿可是医院。
只有一个人除外。他身穿黑色夹克衫,戴着机车手套的双手捧着一束花,头发像被十级飓风吹过一般凌乱。他走出电梯间,在挂着消防疏散示意图墙壁前站立了一会儿,然后注意到了不远处垂头丧气的黑发年轻人。
罗曼苦闷地抱着脑袋,双目无神地盯着大理石地砖。直到一双皮靴踩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