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璞玉手搭上他肩,在他紧绷的像石头一样的背上轻轻来回的抚,“阿宋……”

“说。”秦宋勉力克制着,冰冰冷的吐出一个字来。

“让他走吧。”

“嘭!”

一声炸开惊雷一般的巨响。

秦宋一拳击在宽广厚实的会议桌面上,冰冷的金属可怕的微微凹陷下去,他的指骨很快青紫并且渗出血丝来。

“不要这样。”张璞玉拉过儿子的手指,心疼的吹了吹,将冰凉的手指合在她自己两手间,“你跟我都清楚:到了现在,如果真的是为他好的话,就不该再动什么第三次手术了。不要再折磨他了。”

“你要我看着他……死?”秦宋终于开口,声音低而颤:“办不到!”

“我知道,那很困难。但是再困难……也比不上他为了我和你强撑到现在更困难吧?”张璞玉吸了一口气,现在不是掉眼泪的时候,她得说服她的儿子……放她的丈夫去死。

她抚着秦宋,像是在他小的时候犯脾气时一样的安慰着他,那能让他放松下来。

“阿宋,”她轻声的说,“他是秦蕴啊,骄傲、无所不能、传奇一样的一个男人。他这一辈子,除了向我求婚的时候,再没有对任何人或者事物低头过了。你怎么忍心……看着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向自己的身体求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