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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那些人对辛辰的百般维护疼爱,陆伯尧的令魏紫羡慕嫉妒,崔舜华的则令她疯狂痛恨,但眼前这人却令她绝望——言峻使得辛辰的幸福再也不在她能仰望的高度,连嫉妒都没有资格了,遑论伤害。

她眼神如死灰一般黯淡下去,再没有一点光彩,言峻从头到尾看在眼里,顿了顿,冷声接着说:“我这人耐心虽佳,却不是用在你这种人身上的。你要不要尽情的想象一下:下一次你再出现在辛辰附近,我会如何处置你?”

她从头到尾不说话,精神恍惚的忽笑忽流眼泪,言峻顿觉无趣,看看差不多了也不想在她身上浪费时间,连再看她一眼都懒得,挥挥手让人把她带出去:“把她交给沈副省长的人,转告沈副省长,就说我问他一句话:他整日里除了忙着得陇望蜀、忘恩负义,到底还能不能办成点儿小事了。”

今天在婚礼上行走办事的都是言峻近前的人,这许多年来言峻与沈远的交情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知道的,听到这样严厉的话,吓得一个个大气不敢吭,拖着魏紫就走。言峻眉目冷峻的端起了茶,刚撇了撇茶沫,有人推门走进来,他头也不抬,笑着喝了口茶,对来人说:“未来嫂子很漂亮。”他终于肯带女伴露面公开场合,陆震今天可谓双喜临门,高兴的不得了。

陆伯尧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两人都沉默,言峻淡然,陆伯尧则是犹豫。

过了一会儿,言峻终于将那盏茶慢慢喝完,放下茶盏,他站起来掸掸身上的喜服,说:“我先过去。”

陆伯尧终于开口了:“辰辰几年前不小心掉进水里,正巧那几天……她身上不方便……我请过中医为她调理,但是不敢直接告诉她这件事,她不当一回事,喝药也断断续续的……”

言峻早就知道在g市这个地方哪怕是军区医院,有关辛辰的事情还是瞒不了陆伯尧的。

“宫寒不易受孕,并不是一定没有希望,现在科技这么发达,真的想要有个孩子并不是难事。再说,孩子是命中注定的,该我们的上天不会剥夺了去。如果真的没有,就是我命中注定没有子女缘。”他牵了牵嘴角,一派从容,又说:“这件事恐怕也瞒不过陆叔,但我请求你们一定瞒住妈,否则辛辰早晚会知道……你比我了解辛辰,她受不住。”

陆伯尧神情复杂的看着身穿大红喜袍的男人,有些庆幸辛辰嫁了这样一个人,又有些嫉妒:如果今天能够是他,他也不会比言峻做得差……一时陆伯尧心中百感交织,不能言语,只能默默目送那袭红袍走远。

言峻回到婚礼主厅,还差一刻钟就是良辰吉时,一切都已准备就绪。

徐承骁不愧是太子妃御口铁断的可靠,言峻离开这会儿,他将现场调度的丝毫不差,还来得及给自己换了婚礼上穿的湖色长袍,大好朗朗男儿一枚玉树临风的站在那里,看得言峻都要击掌叫好。

“谢了兄弟。”言峻及时走到位,轻捶了他一拳。

新娘这时正出场,大红色盖头罩着满头珠翠、娇颜如花,一旁扶着她的伴娘粉色旗袍高开着叉,行走之间修长雪白大腿若隐若现,徐承骁看得目不转睛,好不容易移开目光,扭头压低声音对新郎官说:“别口头感谢啊,换点实际的成不成?”

言峻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了然一笑:“原就是辛辰特意给你留的。”

徐承骁一双俊目顿时比司徒徐徐发间的金钗还要亮几分。

拜天地的时候坐在上首的一边是陆震与宁馨,另一边只坐了言影山——首长夫人据说身体欠安。辛辰奉茶的时候言影山极难得的露了笑脸,不是电视上常看到的那种亲切,是言峻与周素都未曾多见过的和蔼慈祥,言峻看着老人心满意足的神态眼中一闪,心里顿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起身时扶着辛辰好一会儿没放手,礼仪出言幽默打趣提醒他,他才微微一笑,轻轻松开了牵着辛辰的手。

拜了天地就用包金乌木秤掀了盖头,两人换了身喜服认亲戚,言家和陆家这边都给的红包,言峻母家周家是老式大家族,给新媳妇的见面礼都是金银珠宝,最夸张的是一个圆脸和气的表舅妈,送了满满一盒的东珠,每颗都品相上佳,圆润剔透。

回休息室换衣服的时候辛辰啧啧称奇,周素在一旁服侍她拆下头上的珠钗,很受不了的翻白眼,青葱一样的手指在装珍珠的那只金丝楠木盒子上扣了扣:“拜托!珍珠只是点缀附赠的好不好?这颗鸽血红才是贺礼呐!”她将盒子上那颗硕大的天然红宝石指给辛辰看。

辛辰大笑:“哎呀!我总算明白‘买椟还珠’是怎么个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