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冯一一轻声说:“我要回去了,现在很晚了。”
“不,再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了。”谢嘉树把脸埋在她肩头衣服里,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疲倦。
再过一会儿,等到他真的松开手,他的手无力的落在沙发上,发出一声闷响,冯一一反而舍不得他了。
她拉他坐起来,重新给他倒了一杯水,他仰在沙发里不肯动,她就把水杯放到他手里、喂到他嘴边。
凉水喝起来甜丝丝的,憋闷焦虑的心里好受了很多。谢嘉树舒坦的靠在沙发里,嘴唇上因为沾着水湿湿亮亮的,他抿了抿,忽然说:“冯一一,你没良心!”
冯一一正捡起地上从包里散落的东西,抬头反问他:“啊?我怎么没良心了?”
“我满脑子都是你,可你满脑子都是离开我。”他眼睛看着天花板,嘴里幽幽的说。
不管我心里多么不甘多么犹豫,我的确满心都只有你一个女人。
谢嘉树现在对人说话时和气婉转很多,也语气多变,但是有一种语气,从过去到现在他只对她一个人用,就是像现在这种:脆弱、傲娇、委屈、不高兴……极度的需要她。
冯一一抱着她的包,看他微闭着眼睛靠在那里的样子,像极了当年的少年,她心头悸动不已,暗自长叹一声,放下包靠过去,依偎在他胸口。
谢嘉树伸手环在她肩膀上。
“今晚不走了好不好?”他继续用那种无限委屈的语气可怜巴巴的说:“我不能开车了,这里又不好打车,况且这么晚了我不放心你一个人走啊……你就放心我一个人吗?万一我醉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