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是普通的商妇之家,下人哪有这般的规矩,胡家这些下人比之世家的下人,也就只差了那么一份藏在骨子里傲气与矜持而已。
下人退下了,胡冰清却不肯走,胡夫人又催了她一下,胡冰清生气的跺了跺脚,“娘!不就是一条不听话的狗吗?打杀了就是,你跟她说那么多gān什么?”
“我让你下去。”胡夫人脸色一沉,厉声呵道。
胡冰清吓得脸一白,再无一丝骄横,连忙转身往外走。
路过楚九歌身边时,她狠狠地瞪了楚九歌一眼。
楚九歌懒得跟个小姑娘计较,她看了胡冰清一眼,见她脸颊通红,脸上疙疙瘩瘩,长满痘包,又看她初冬就穿着厚厚的棉袍,心下了然……
这姑娘,确实有病。
这病也确实会影响她嫁人,难怪胡家急着找大夫。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人一走,胡夫人就厉声问道。
她此时,已懒得摆温和良善的面容。
果然,画虎画皮难画骨。
“胡家规矩森严,陈设别致。你的一举一动,也不像普通的商家妇人,还有……你说话的语调和神情,很违和。你一直在伪装,虽然伪装得让人看不出一丝破绽,但你最近心火旺,脾气大,终是忍不住。”人呀,真性情是怎样便是怎样,想要学旁人,便是能装上十年、百年的,但真性情还是压抑不住的。
就像这位胡夫人,不是世家贵妇,不是司徒皇后,便是学了那些外在的手段,和外在的动作,也没有那么底气撑得起她所学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