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行医救人对她来说已变成一种负担,枯燥烦闷的行医生涯让她时刻想要逃离,但碍于在爷爷面前发现的誓言,让她即使再不喜欢,也咬牙在大夫的职位上,一日接一日的做下去。
但,长时间积累下来的不满,让她对大夫这份工作反感至极。
为了不受到伤害,为了不让病人的病情影响到自己的情绪,在不知不觉间,她封闭了自己的内心,不让任何人靠近,也不靠近任何人,把治病救人当成自己必须要完成的一项使命,无关个人喜好……
她一直都清楚,这样是不对的,早晚有一天,她会因此患上心理疾病,再无法行医,可她无法改变现状。
她答应过爷爷,要做一个出色的大夫,便是做不到让天下再无病痛,也要做到见病医病,绝不袖手旁观。
这些年,她一直都是这么做的,无关喜好与对错,就是在执行她爷爷,临终前留下来的遗愿。
是以,哪怕面对仇敌,她也能尽全力医治,因为……
她从来就没有真的用“心”,也不在乎病人的感激与崇拜。
但是,就在此刻,就在那小丫鬟红着眼睛说她是好人的时候,红着眼睛说她娘怎么就遇不上,像她这样的好人时,她的心堵得厉害。
她似乎有些懂她爷爷的坚持了。
这世间,不缺把责任往大夫身上推的病人和病人家属,但更多的还是心存感恩的人。
她不应该这么消极……
也许,她应该多做一些。
也许,她能够做得更好。
不给楚九歌多想的时间,又有病人进来:“大夫,我女儿腹中时常绞痛,已经年过十六了,还不曾来月事,您看这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