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柳这才呼天抢地了起来,那两婆子二话不说,扯了身上的汗巾子便往她的嘴塞了个严实,直接拖走了。

秀始看了这才放了心,虽然这手法太厉害了点,但那个人确实留着就是个祸,她是自作孽不可活,幸亏三少爷是个心性纯良的,若然也和二太太和二老爷一样,那怕不只是二夫人,就是扬哥儿怕也会被人害了去的。

这个绿柳,太不是个东西了。

秀姑也明白,张妈妈当着二夫人的面那样说,是怕二夫人心软,这会子如此处置了,二夫人也不会知道,看来,自己还得跟张妈妈学学,凡事转个弯来办,结果就会不一样呢。

冷华庭出征前,太子终于在大臣们的一再央求下登基了,登基大典举办得很简朴,新皇一心致力于边关战事,崇尚节简,将钱省下来做军费用,这让大臣和百姓们很是赞赏,都说新皇是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

新皇登基后不久,简亲王便向朝庭请辞,将简亲王王爵提前传给世子冷华庭,自己要做个闲云野鹤之人,携了妻子去游山玩水去,新皇接到这个折子时,真有些哭笑不得,王爷他也太会挑时候了,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要请辞?

后来,王爷跟新皇长谈了一次,不外呼自己能力不行,要让贤退位之说,其实,最终的意思便是王爷他为朝庭效忠了这么多年,如今年老了,儿子媳妇又能干,他也累了,就要退居二线了,要回家含馀弄孙,放松心情安度晚年了。

新皇听了这话倒是明白了一些,简亲王此举其实也是在向他表明心迹,简亲王府绝对对皇室忠诚,绝对没有异心,不然,真有不轨之心,才四十多岁的简亲王也不会这么年轻就辞爵了,父子两同在朝中手掌大权,自然要比一个人在朝堂中来得有力量得多,如此做派,便是自削简亲王府的势力,只求安稳便好。

新皇感叹的同时,对简亲王和冷华庭也更多了一重认识,原本还有些担忧的心此下彻底放开,当堂就下旨封冷华庭为新的简亲王,封孙锦娘为简亲王王妃,封老王妃为一品贵妇,王爷为永安王,并没有去了王爷的王爵,而简亲王的铁帽子仍是是世袭永替,扬哥儿为简亲王世子。

王爷果然在回府后不久,不等冷华庭出发,他便带了王妃出去游山玩水去了,这让锦娘好生羡慕,扯着冷华庭便絮叨了好一阵:“相公,你打仗回来后,咱们也要出去旅游,我也要和母妃一样,出去玩,我不要天天关在这深门大院里头,像只宠中鸟,我要去大草原看马,去沙漠里骑骆驼,要去大海边看潮夕,去雪山看雪莲绽放……”

冷华庭无奈又宠溺地将她揽进怀里,一一应着,捏着她的小鼻子,心里有些发酸,锦娘自嫁给他后,确实没有好生放松过,而今自己又要离开她出征,她在家里定然又是几个月的牵挂思念和煎熬……

再怎么不舍,冷华庭还是出发了,那一日,锦娘亲自送到了城门外,看着俊挺的丈夫英姿飒爽,一身银白战袍端坐在马上,阳光如碎玉一般洒在他身上,照得他越发的丰神俊朗,他眉眼间的豪情让锦娘顿时明白,这样的相公,才是最真实,最美丽的,男人,总是要显得硬气霸道,又为国家有所作为时,才会是引人注目,最让人家到骨子里去的。

回程时,新皇将锦娘请到了步撵边,含笑问道:“可是舍不得?”

“有舍才会有得,这是相公的志向,臣妇自然是要支持的。”锦娘含笑回答。

新皇欣慰的点了点头道:“你总是从未让朕失望过,你还是那样的特别,保持这样就好,不要变。”

锦娘听得一怔,随即明白了皇上的意思,她微微一躬身,笑道:“自然是不会变的,希望皇上也永远保持如今的豪情壮志,不要变,将来,开疆扩土也不是难事,臣妇相信,您一定会成为一代圣君的。”

新皇听得哈哈大笑,眼眸凝深,幽黑如墨,笑过后,却是轻轻叹息一声,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但愿有来生,我会早一些遇见你。”

锦娘听得不够真切,下意识地问道:“皇上您说什么?”

皇上回神,淡笑着说道:“朕说,你什么时候生个女儿啊,太子可是要订下娃娃亲的呢,那天乾儿可是亲口跟你讨要过的,你可不能反悔,伤了小孩子的心可不好了。”

锦娘听得愣住,怎么又是这话呀,自己哪里就答应皇太子了,再说了,一个人在家,怎么生孩子嘛,一想到这里,思念便开始长了草,春风还没吹过来,就开始疯长了,眼神便有些黯了起来。

新皇不屑地看了她一眼道:“人还没走远呢,就要哭了,你羞是不羞?”